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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已老_爱爬树的鱼【完结+番外】(3)

  “我知道,”我拍拍罗莉的手,“我会考虑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看看是他的号,便直接先按掉,“他又在催了,我走了啊。”

  “你们现在住一起?”

  我顿了下,“嗯”一声。

  她傻眼,“你们在一起三年,是什么时候同居的?”

  我看她已经快抓狂的模样,考虑先把实话给咽回去,只匆匆挥手,“不行了不行了,我今天赶时间,下次说。”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我一上车,司机先生脸上明显的多云转yīn,雷阵雨尚在酝酿中。

  我摇头,“没什么。”隔了一会,我偏头看他,“我说,你到底图我什么?”这话句,从我27岁那年就一直憋到了现在。

  那年刚刚失恋,他鲸吞蚕食般入侵我的生活,原以为只是圆他一段少年时的迷恋,但而今……

  “你还不知道我图什么?”雷阵雨已转为bào雨,他冷飕飕地道,“我还就图你的徐娘半老风韵尤存了。”

  -口- 凸 死小孩,我哪里有那么老!

  气氛沉冷下来,接下去一道进超市买菜,回家做饭,碗筷才洗到一半,腰上一紧,便被身后的男人用力抵住了。

  “啧,你之前不是还在和我冷战么?”他今天一晚上没吭声,谁也看得出他心qíng非常不慡。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下,依然硬气的环紧我的腰没撒手,最后从牙fèng里闷闷的挤出几个字,“……今天是星期五。”

  我瀑布汗了下,差点没把笑憋回去。由于我平日要上班,劳动量大,当初他搬进来时便立了家规,每周的一三五六是固定的ML时间,其他时间都不准闹我。

  他索xing恼羞成怒的直接把我从地上拔起,横抱到卧室去,“你就笑吧,待会看你还笑得出来!”

  “混蛋,我碗还没洗完呢!”我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想下来。

  他一把抱紧了,边健步如飞,“碗还可以明天洗。”

  “那至少让我冲一下手上的洗洁jīng……唔!”

  嘴巴被狠狠堵住,不管了,我也gān脆狠狠心把洗洁jīng都往他身上的T恤抹,手才刚蹭个两下,他呼啦一下就已经把T恤给脱了,伸手便往我衣里探……

  身体渐渐的热了起来,像是融成了水,又慢慢苏软下去。

  他发出不可抑止的喘息,急促而紊乱,进入时动作稍有些粗bào,但比起一开始已经好了许多,至少渐渐懂得节制学会体贴对方。

  “郝萌……萌萌,萌萌……”

  他把头伏在我耳边一遍遍喊我的名字,那声音低沉却又清晰,带着几分危险的磁xing。

  两个人紧紧缠绕着,他微微汗湿的发贴在我耳畔,我闭上眼环紧他,察觉他又将脸凑了过来,没完没了的揪着舌亲吻……

  “……三十岁生日时嫁给我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越发抱紧他,有一瞬间几乎是真的想就这样点头,与他白首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发昏的脑袋中,依稀记得第一次相遇时,他充满着敌意和戒备的眼神,那天的阳光灿烂得照的人晕眩,小小的他低声说:

  “我叫任西顾,‘茕茕白兔,东走西顾’的西顾……”

  第一章

  我们不是一出生就长这么大的,年少的时候,憧憬失望退缩迷惘这些一个都不能少。最开始的自己也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立下了宏伟目标,可惜在日渐叠高的考卷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落中渐渐明白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所有的了然醒悟全堆叠到了后来。少年时期的我原本就不是个出众的人物。

  也因此多年后回母校参加校友会时,听到我在那家寻常人挤破头也不得其入的大公司做经理时,跌破了无数眼镜。

  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关卡。

  那年我十八岁,刚升上传说中令人闻之色变的高三没多久,911便爆发了,语文老师历史老师简直是串了口供,同时布置了关于这次事件的剖析追踪和要闻摘录。

  秋老虎时不时窜出来烤人,我把空调的温度降到最低。

  “乒乒乓乓……”

  隔壁又在吵个没完,我把所有的门窗全部拉上,跳进被窝,声音这才稍稍清减了些。到底隔壁还要再折腾多久,从前天晚上开始搬家,这都第三天了,怎么还没折腾完。

  起来时已日正当中,打开窗,奢侈又làng费的哗啦啦洒了我一身阳光。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换好衣服下楼觅食,楼道终于安静了。我欣慰万分,勾了几块面包和一袋子漫画小说回来消遣。

  抓一罐牛奶叼着块面包,我夹着本漫画到阳台呼吸下新鲜空气。

  冬日里晒太阳是件享受的事,不过金秋时分的的日头还残留着几分毒辣。

  我在阳台待了一个多小时准备进屋了,隔壁的阳台和我的相差还不到两米,一点小小的烟雾袅袅弥散过来。

  我忍不住皱了眉,走近些看,忍不住喝道,“喂!你做什么!”

  那男孩不耐烦的抬起头,小小年纪,眉眼生得极为凌厉,稚气未脱的脸蛋长得是挺好,但手上竟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视线从他胸前的小学校徽上扫过,“小孩,没事充什么大人,这东西等你成年了再抽也来得及。”

  他瞪了我一眼,叼着烟用力再吸了一口,立刻忍不住咳呛起来。

  我挑起眉,低嗤一声。

  他没搭理我,自顾自的继续抽,边抽边咳,动作极不熟练,烟灰也随着抖动掉落一地。

  “喂,小孩子抽什么烟,没看电视说吸烟有爱身体健康。”

  “你很吵啊,我在自己家里抽,关你什么事。”他口气很冲,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发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他们家刚搬入新房,第二天,父母就提出要分居,我能明白他那时的想法。不过这时候,对着这个未来的不良少年我实在腾不出什么好脸色。

  “像你这样的小鬼我见得多了,电视剧看太多了?没事学人家耍酷,烟你要抽不抽就随你吧,你最多不也只敢偷偷摸摸的缩在角落里么。”

  他僵硬了下,无意识的捏紧烟。

  我“哐当”一声关了门,回屋里了。

  十一二岁的小鬼头能玩什么颓废,这是大哥哥和大姐姐们的权利。

  接下去一连几天,我每次出去都能在阳台上碰见他,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他每次都在兜里揣着一盒烟,边咳边练,大概是铁了心地耍叛逆想学坏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走不良少年这个没钱途的不归路。

  想想邻里关系,远亲不如近邻是不可能了,不过现在好歹算有些脸熟,抬头不见低头见。在楼道上相遇时,我便低头看着只和我的肩膀齐高的男孩,“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背着书包,校服的拉链松松的卡在胸前,扫了我一眼,口气依然不好,“问我的名字gān嘛。”

  “不说就算了。”我耸耸肩,无所谓的和他擦肩而过,准备回家。

  “……我叫任西顾。”

  身后的男孩犹豫了下,道。

  我回过头。

  他接着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的西顾……”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名字一定是你妈妈取的,对吧。”只要叫着他的名字,就是在提醒自己的丈夫新人不如故人,且要珍惜这份qíng谊,倒是个挺聪明的女人。

  他勾了勾嘴角,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嘲讽,“名字取得再好,也敌不过人心。”

  我惊讶的看他,讶异于他会说出这番话。他的模样很张扬,但眼神却很沉静,看上去比同龄的小屁孩成熟许多。

  “萌萌!还不进来吃饭了?”约莫是听到楼道里的声音,老妈催促道。

  我应了声,回头便见那小鬼背着书包头也不回的继续往下走,瘦削的小小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中。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一个人跑出去gān嘛?

  “萌萌!萌萌……”

  老妈催得急了,我“哎,哎!”的应着,跑回屋里。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呢?”老妈在厨房里喊。

  我进去帮她洗菜,道,“隔壁新搬来的那户人家的小孩。”

  “哦,是他们啊。怎么他家大人也不管管,那么晚了还让小孩在外面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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