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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_鲜橙【完结】(49)


步怀宇默默地看着袁喜,低低地叹了口气,用力地握了握好的手,明明已经是四月的天气了,她的手却冰凉了起来。
到了市里,步怀宇先送袁喜回家,把她安顿好了才又去公司处理这几日积攒的工作,等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屋里没有亮灯,他本以为袁喜是睡了,轻手轻脚地去她屋里察看,却发现她正捂着被子哭,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坐在chuáng边,拉下她的被子,看见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他没哄她,知道她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于是也不说话,只是把她从chuáng上抱起来揽入自己的怀里,她的身体先是僵硬,后来慢慢地在他怀里松懈了下来,只是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双手抓了抓他腰侧的衬衣,放声大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哭累了才从卫生间里拿来了毛巾细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渍。柔声说:“哭完了就过去了,别折腾自己,你父亲爱你,他会体谅你的。”
他一提到父亲,袁喜的泪又流了下来。他心里一阵阵疼,用后抹也的泪痕,用唇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好了,你也累坏了,早点儿睡吧,别多想了。”
看着她点头,他起身想走,却发现衣角被抓住,她无助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他微愣了一下便脱了鞋跨到chuáng上,从后面把她拥入怀里,轻声说道:“我不走,你睡吧,我抱着你睡。”身后透过来他的热度和他的气息,这一切都给了袁喜无尽的温暖和忠实,让她终于安心地睡去,这一晚,再没有噩梦。
第二天早上袁喜醒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步怀宇的身影,她迷迷糊糊地往外走,正好碰到了赤着上身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她笑了笑,说:“你得给我洗衬衣,我的衬都被你抹得要不得了。”
她脸红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也去洗漱,路过他身边时却被他突然拉住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可发现他是赤着上身,根本就没有衣服可以抓,只昨赶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gān吗?”他惊问。
他不理她,把她抱入卧室里直接放到了chuáng上。她吓坏了,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慌张地叫:“你gān吗?”
他坏坏地笑了,俯下身在她唇上偷了一一个吻,轻笑道:“吓唬吓唬你!”
本来是想吓吓她的,也想逗逗她,让她忘了伤心的事qíng,可当他的唇碰到她柔嫩的唇瓣时,却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了,于是轻啄变成了浅吻,又慢慢地演变成了深深的纠缠。袁喜的双手慌乱地扶在他的肩上,想要推开他,却又贪恋他的温暖,舍不得离开,他的肩膀是那样宽阔,可以撑起她的天,她的未来。
父亲的突然离世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对于父亲的愧疚,对于母亲的怨怼……这一切都把她的jīng神折磨得疲惫不堪,唯有步怀宇是她的一方依靠,他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扶起她的脊梁,撑起她头顶的这片天。
她的气息渐渐粗了起来,手探入她的衣内,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流连,或轻或重地
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不管漂向哪里,不管水流多么急,她都将不再惧怕,因为身边有他,有他,就足够了……
皮晦是在五月底结的婚,原本说好了由袁喜做伴娘,可是袁喜由于父亲去世,便和皮晦说了,皮晦倒也能理解,于是临是抓了同事过来当差。婚礼那天很热闹,皮晦穿了身洁白的婚纱衬得身材更加高挑,她和肖墨亭携手站在了一起,一张俏脸上满是幸福。不管谁逗她都只是羞涩地笑,全没了往日的泼辣。
喜和步怀宇坐在皮晦同学那桌上,袁喜和他们虽然不是一个院系,但却是一届的学生,再加上大学时她几乎整天和皮晦混在一起,皮晦的同学她也熟识不少,一桌子人喝得很热闹。早有女同学注意了步怀宇,偷偷地和袁喜开玩笑道:“你哪找了个这么JP的帅哥啊?还真是羡慕死人啦!”
袁喜笑而不语,只是偷偷瞥身边的步怀宇,心中dàng着淡淡的甜,步怀宇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转过头来看她,嘴角有着温柔的笑意,伸手在桌下捏住了她的手。袁喜脸上有些羞赧,生怕被人发现,极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见没人注意,这才小心翼翼地回握了他的手。
吃到一半,新婚夫妇过来敬酒,一群人扯住新娘不让走,着实灌了肖墨亭和皮晦好几杯才放手。皮晦临走的时候笑着凑在一个要好的女同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眼神还往袁喜这边瞟了瞟。那女同学也跟着往这边看了看,贼笑着冲着皮晦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袁喜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动作,皮晦见她看自己,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袁喜很快就明白了那个手势的含义,因为皮晦刚走,那个女生就带头灌起了她和步怀宇。步怀琮的xing格本来有些淡漠,不是很能合群的那种人,桌上的人也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不好对他下手就都冲着袁喜来了。好汉挡不住群láng,一会儿工夫袁喜就被灌得有些晕了,就连步怀宇为她挡酒也喝了不少。
婚宴结束的时候,同学们这一桌走得最晚,袁喜和步怀宇更 是落在了最后面。袁喜早就被灌高了,被步怀宇揽了腰才能站住。都说酒壮怂人胆,果然没错,只见她倚在步怀宇的怀里,一手指着皮晦骂:“死丫头,你没安好心。”然后又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儿,然后接着控诉皮晦,“你故意让他们灌我。”
皮晦嘿嘿地笑着,把手里专门给袁喜留的新娘捧花塞进她的怀里,笑道:“嗯,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早点儿让你卖船票啊。”
袁喜眯了眯眼睛,眼波似水,妩媚地横了皮晦一眼,口齿不清地念叨:“可我们早就卖了船票了,还用你cao心!”
这回换皮晦惊讶了,她忍着笑看看一脸不自然的步怀宇,然后又逗袁喜,“你什么时候卖的?”
袁喜早就糊涂了,听见她问,还真微仰了头,锁着眉头想她是哪一天步怀宇上的贼船,肖墨亭那里早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步怀宇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也大概猜出意思来了,见袁喜这丫头真算起来,便略有些尴尬,连忙哄着袁喜:“我们赶紧走吧,别想了。”
皮晦顾不上脸上的妆容,开始哈哈大笑。肖墨亭qiáng忍了笑拍了拍步怀宇的肩膀,说道:“都喝了酒就别开车了。”
步怀宇应了一声,拖着袁喜往外走,在酒店门口招了辆出租车。车子到他公寓楼下,袁喜已经在他身上睡熟了,他只得把她抱上楼去。到了门口,他抱着她没有办法开门,只好把她放下来,一手揽了她,一手去掏钥匙开门。袁喜醒了一下,脸上带着诱人的红晕,很迷茫地看着他。
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他的颈侧,他低头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红润的唇,突然就觉得口gān舌燥起来,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她极热qíng地回应他,把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两人一路纠缠进了卧室,衣物胡乱丢了一地,
皮晦和肖墨亭从马尔代夫度蜜月回来,又回了双方的老家拜会七大姑八大姨,再见到袁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她给袁喜捎了礼物,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皮晦连说带比划地向袁喜描述马尔代夫的海水沙滩还有阳光,说袁喜如果去的话一定要把防果功夫做好,女人啊,一过二十五岁就不能晒了,说着还拉下了裤腰给袁喜看。袁喜一看就笑了,她屁股上清晰的一个白三角,其余的地方都是棕褐色的,一看就是穿比基尼的时候晒的。
“活该!”袁增笑骂,顺手给了皮晦臀一巴掌。
皮晦嘿嘿笑了,又从袋子里掏出家里做的鱼,在袁喜面前晃了晃说:“我今天来你这里蹭饭可没空着手,我才娘做的鱼,水平绝对比你高。”
袁喜吃过皮晦妈妈做的鱼,的确算得上一绝,见她既然带来了,便不客气地拿了过来,刚掀开盒子闻了一下,突然胃里一阵恶心,连忙放下了餐盒往卫生间跑去。皮晦愣了愣,跟在她后面神qíng怪异地看她,突然坏笑着问道:“袁喜,你老实jiāo代,是不是和步怀宇做什么坏事?”
袁喜僵了一僵,从镜子里看皮晦,脸色突然一下子惨白起来,她的月事的确是错过十多天了,难不成真的怀孕了?可他们一直做防护措施的啊,怎么可能会怀孕?难道是那一次,皮晦结婚的那天?可是怎么可能会这么七,那几天明明不是她的危险期啊?
皮晦见袁喜的脸色倏地苍白,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怎么了袁喜。”
袁喜慌乱不安地看着她,有些惊惶地问:“不可能是真的......怀孕了吧?”
皮晦凑近了她,神秘地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啊?”
袁喜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
皮晦看她点头,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得了呗,不就是个怀孕吗?多稀罕啊,整天在一块儿能不怀孕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不成就结婚,放心,步怀宇一定娶你的。”
袁喜却只觉得双腿发虚,完全站不住了,孩子,她怎么可以有孩子!天哪,难道这就是对她放纵的惩罚吗?她脑子里乱成一团,皮晦再说了些什么她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只剩下满脑子的恐惧。
步怀宇晚上有应酬,回来得有些晚,进门的时候看到袁喜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心里漾起浓浓的柔qíng,走上前在她旁边坐下,用手臂把她圈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他喝了些酒,气息里带了些微微的酒香,温暖地包围着她,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闭着眼,把疲惫的身体更深地倚入他的怀里,好久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怀孕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不过也是片刻的工夫,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只是收紧了胳膊,把她拥得更紧,然后平静地问:“确定了吗?”
他点了点头,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让她从最初的惊惶失措中冷静下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她也需要他的支持来做这个决定。袁喜探出身子从茶几上拿下那个窄窄的试纸给他看,上面有清晰的两道红线。
她自嘲地笑笑,说:“她们说这个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他沉默着,心中已经猜到了是那天晚上出的问题,他轻柔却坚定地扳过她的身子,面色沉静地看着她, 中没有初为人父的惊喜,却有深深的歉意和自责。
她的嘴角轻轻地弯着,没有喜悦,只有苦涩。如果是一对普通的男女,这应该是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吧?毕竟相爱着,又有了相伴一生的打算,还有什么能比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更让人感到喜悦?可到了她这里,却什么都变了。
“我们怎么办?”她轻声问,语调里透着一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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