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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_鲜橙【完结】(24)


眼看着假期都要过去了,袁喜才捣鼓利索了那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数据报表,晕头转向地报到总管那里,那主管还算是有良心,看着那摞报表点了点头,又对着袁喜说了句“辛苦了”,袁喜长舒一口气,总算是jiāo了差。
回到家里,袁喜直直睡了一个对时才觉得缓过点劲来,给何适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怎么样了,何适嘶哑着嗓子说还差不少,买家追得又紧,老徐都急红了眼了,恨不得把大家都劈了算了。袁喜有些纳闷,问劈了大家有什么用啊,那gān活的人不是更少了么?何适暗哑地笑了两声,然后说袁喜笨,连数都不会算,当然是一个劈成两个用呗!袁喜也笑了,又低声嘱咐何适要注意身体,不管怎么忙都不能把饭给耽误了,何适只是低声“嗯”着,听得出来他也是疲惫到了极点。
正说着,就听见话筒那边有人喊:“何,该吃饭了。”何适对着那边应了一声,又小声对袁喜说道:“我先挂了,等我忙完了就过去找你。”
袁喜挂了电话有些愣神,刚才喊何适吃饭的那个声音还是上次叫何适去调bug的那个女声,只不过没了上次的清脆,听起来也有些沙哑。何适的那些女同事她都见过,文静的叫他“师兄”,慡朗的直接喊他“牛人”,这一声“何”让袁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像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事qíng正在发生,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女人的第六感,袁喜自嘲地笑了笑,没再多想,只把这种感觉归结到女xing多疑的这个特点上去了。
进了十月份天气渐冷,皮晦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兴起了要给肖墨亭织毛衣的念头,在长假的最后一天跑过来拉着袁喜出去买了毛线,回来就窝在沙发里啃着苹果翻《毛衣针织大全》,纤纤玉指在杂志上不停地指指点点,一会的功夫就从毛衣的样式评论到了男模特的长相。
袁喜听得十分无奈,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问皮晦:“你整天这么对着帅哥流口水,你们家肖墨亭都一点不恼么?”
皮晦视线都没从杂志上离开,耸了耸肩很无所谓地说:“他习惯了。”
袁喜脸上的五官不禁有些扭曲:“就这也能习惯?”
皮晦翻了翻白眼:“他知道我这人没耐xing,对同一个帅哥顶多迷上三个月。”
袁喜努力保持着面部表qíng的平静,又问:“所以他就很放心?”
皮晦点头:“对啊,只要不是一直迷一个人,他就不和我计较这些。”
“肖墨亭真伟大!”袁喜由衷地赞叹。
“不是他伟大,而是他知道我长qíng,”皮晦抬起眼很严肃地看着袁喜,说道:“袁喜,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最痴qíng的人反而是我们这些花心的人,你信不信?也许我们有百分之四十的感qíng被分成了很多份然后给了不同的人,但剩下的那百分之六十却坚定地给了同一个人,而且不管那些小份之间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到那百分之六十的坚定,这就是长qíng。而你们这些所谓的专qíng种子会把所有的感qíng放到一个人身上,变一点则变全局了,懂么?妹妹。”
皮晦的表qíng很严肃,论点很学术。
袁喜被皮晦一本正经的语气唬地有些傻,还真怔怔地摇了摇头,后来看到皮晦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坏笑,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忽悠自己,咬着牙往她身上扑了过去,怒道:“死丫头,连我都敢忽悠了,我看你好日子过得腻了!”
皮晦笑着讨饶,姐姐妹妹地叫了半天才哄得袁喜放过了她,她笑着把杂志从地上拣起来,说道:“袁喜,我也没全哄你玩,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袁喜白了皮晦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这话张恒准爱听,没准还得对你感激地痛哭流涕的,抱着你大喊‘知己’。”
“嘿!你还别说,别的不知道,就说咱们这几个当中最懂qíng也就是他了,袁喜,你还别翻白眼,就你那qíng商绝对理解不了,别看你整的跟什么都明白似的,其实你也就是个纸上谈兵,你实战经验太少了!所以别看你在台下跟我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头头是道,可一旦把你放台上,你跟傻子没什么分别。”
袁喜眯了眯眼睛,看着皮晦,貌似不经意地问:“我看这也不像是你的见识,跟张恒没少jiāo流吧?”
皮晦还没意识到危险,喀嚓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大咧咧地点头:“嗯,那小子看着嘻嘻哈哈地,其实挺有深度的,我发现和他聊天特有收获,他说得那些话我越诼磨越觉得有道理。”
“嗯,”袁喜也跟着点头,“我觉得他和你聊天也得挺有收获,不然我说的什么话怎么会传到步怀宇那里去呢,是不是?皮晦?”
皮晦终于警觉地闭了嘴,看袁喜正抱着胳膊看着自己,又忙扯着嘴角gān笑了两声:“嘿嘿,袁喜,你看看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不是?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张恒那小子嘴也这么不严啊,要是知道他会和步怀宇说,就是打死我也得闭着嘴死啊,我绝对比江姐的嘴严实!”
其实袁喜对皮晦也没什么辙,只能没好气地瞪皮晦:“你不是总想着改名么?我看你gān脆直接叫皮大嘴算了!”
皮晦嘿嘿地笑,见袁喜并没生气就更得寸进尺了,用胳膊杵了杵袁喜,神秘兮兮地问:“你去医院看过步怀宇,是不是?”
袁喜看着皮晦不说话,心里只是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曾偷偷地去过医院?皮晦看着袁喜的表qíng,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没错吧?别害怕,没人跟踪你,去过了就是去过了,有什么啊,越是心虚越是说不清。张恒说了,你和步怀宇这么折腾折腾挺好,这样大家才能把所有的事qíng看清楚,才能认清彼此的感qíng。感qíng这玩意,就你们这种段位的压根控制不了,他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感qíng像流水滚滚往前流不分日夜——”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袁喜猜测着问。
皮晦忙点头:“对,就是这句话!”
袁喜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啊!”同时又有些佩服自己,皮晦这种解释都能被自己猜出来。
“我就说你这qíng商理解不了吧!”皮晦斜她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张恒说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是白说,你压根儿听不进去,所以说你想gān吗就让你gān吗吧。不然我们越拦你就越叛逆,总想证明点什么,证明你是一个长qíng的人,证明你的感qíng可以坚贞不渝。其实你对何适不过是种执念,在你内心深处你自己都已不能信任这份感qíng了,不然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你家里的事qíng?因为你潜意识里就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能和你承担生活中的一切,而感qíng里最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由于你的不信任,你根本无法投入你全部的感qíng,因为你不敢,所以在感qíng里走的每一步你都会提前想好了退路。何适早晚会发现这一点,当他发现自己全部的热qíng只能换来你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感qíng时,他也会慢慢倦了,然后怀疑自己的归来是否正确。他的犹豫更会加重你的不信任,如此循环下去,你们根本就走不远,都就不需要第三者的掺和,他们只需要在一边等着就可以。张恒早就说了,早晚有你回头的时候,而且等你回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那命中之人,括弧——步怀宇,依然在灯火阑珊处。”
袁喜听得有些呆了,怔怔的看着皮晦,仔细地想着她说的每句话,难道是她在心底就不能相信何适么?为什么?因为何适曾经抛下过她一次么?所以就不肯去相信他现在的真诚么?既然张恒都能看出来她对何适的不信任,那么何适自己呢?他是否也已经感觉出来了呢?那他为什么还会对这份感qíng这么执着?袁喜沉默了,她想不到张恒会把她和何适之间的问题看得如此透彻……
皮晦看袁喜半天不说话一副元神出壳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在袁喜面前画了几个圈,小心翼翼地叫:“袁喜?袁喜?”
第 25 章
袁喜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皮晦一脸紧张的表qíng,不禁扯着嘴角笑了笑,对皮晦轻声说道:“皮晦,我是真的想和何适在一起,所以后不要再和张恒讨论我的事qíng,好不好?其实如果没有你和张恒在中间搀和,我和步怀宇不过是这都市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看看!”皮晦打断袁喜的话,“你就会对着我讲大道理,嘿嘿,有本事你对着步怀宇说去,你被张恒猜得一点不错,你也就是对我的本事。”
“皮晦,”袁喜顿了顿,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心中终于打定了主意,说道:“我打算年底带着何适回家看看,这次我决定了,和他一起去面对现实,我要给自己求一个未来。”
皮晦僵了片刻,随后就捂着眼睛仰天哀嚎:“袁喜啊!你真的没救了啊!你怎么就这么拧呢!搞半天我都白说了啊!”
看到皮晦这个反应袁喜笑了,她拉下皮晦的手,说道:“你没白说,你刚才那些话让我一下子想通了,这么多年的jiāoqíng,给我些鼓励吧,相信我,也相信何适,我不想信什么命运了,我只想信我,信何适,信我们能求来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
皮晦的一段话猛然拨开了袁喜心头的云雾,她觉得缠绕在心头多时的yīn霾终于一下子散去,只剩下了未来的道道曙光,不管难也好苦也好,她都知道该如何挺直了脊背去面对。袁喜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力地握了握拳,大声喊道:“加油吧!袁喜,加油!幸福就在前面,冲吧。”
皮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袁喜,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又抽风了?你都多少年没抽过了?”
袁喜只是笑,从沙发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去厨房做饭,留下皮晦一个人傻在沙发上,看着袁喜的背影喃喃自语:“我这是都gān了些什么啊?张恒不会抽死我吧?”
张恒现在还真不想抽死她,他现在只想抽死步怀宇。本来打算趁着假期给步怀宇介绍几个金融监管方面的朋友,连饭局都安排好了,没想到步怀宇却突然失踪了,家里公司里的座机都没人接,手机关机,好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关键是他提前连个招呼都没打,搞得张恒真想抽他。
皮晦在袁喜这里蹭饭吃,吃饭前眼睁睁地看着袁喜先把卖相好的饭菜装到了保温桶里,皮晦惊得瞪眼睛,说道:“袁喜,你不能gān这么没人xing的事qíng,我这还没吃饭呢,怎么说也得先管我的饱吧?”
袁喜一边往保温桶里装着菜一边说道:“这么多还不够你吃?你当你是猪么?”
“你不会是打算给何适送饭去吧?”皮晦问,脸上的表qíng有些不屑,“这么ròu麻的事qíng,你都要做么?袁喜,是不是今天我刺激的你太过了?就算你要和何适在一起,也不用玩这么酸的吧?还要给他送饭?你当你是日本女人么?再说日本女人现在也不这样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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