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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_沐清雨【完结+番外】(6)

  今日的他穿着作训服,身形挺拔,面容严肃,贺熹听到他喝道:“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新兵蛋子啊?不明白榜样的力量远比那沓纲领更有感召力吗?谁允许你擅离职守?”原来,这名军校刚毕业的军官擅离职守被参谋长同志逮了个正着。

  牧可虽才嫁过来,但和贺泓勋恋爱时就认识厉行了,在她印象中他是个时而沉默,时而幽默,总体而言xing格很平和的人,到是头一回见他发脾气。以胳膊肘儿拐了下贺熹,她评价道:“看来这位‘绿林好汉’的qíng绪也是不稳定的。”

  厉行五官很敏锐,尽管牧可声音不高他还是听见了。转头看见站在她身边的贺熹,深邃的眼里燃起星星点点的光芒,默了一下,他对那名军官说:“去训练场跑十圈,熄灯前把检查送到我办公室。”

  军官“啪”地一个立正,喊了声:“是。”

  与此同时,贺熹匆忙地对牧可说:“你进去吧,我回去了。”

  牧可孩子气地张开手臂拦她:“都到家门口了gān嘛急着走啊,反正你也没事,今晚就别……”她的话还没说完,厉行已急步过来,在贺熹转身要走的刹那,他果断地扣住她手腕,以qiáng硬的口吻挽留道:“吃了晚饭再走,我送你!”

  半生熟05

  贺熹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况且还当着牧可的面。挣脱未果,她直视厉行的眼睛,隐忍地要求:“松手!”

  愠怒的qíng绪不自觉流露出来,惊得不明所以的牧可一个激灵。相信厉行不会伤害贺熹,她识趣地没敢打扰两人,想尽量减少存在感悄悄地在旁边围观。不过,厉行没给她机会。

  保持扣着贺熹手腕的姿势不变,厉行以似商量实则命令的口吻说:“嫂子你先回去!”

  敢和身为副团长的贺泓勋对着gān不代表敢违抗厉参谋长的指令,尤其是在qíng况不明,敌我不分的qíng况下,聪明如牧可从不轻举妄动。瞄了眼贺熹,她“哦”了一声,很不义气地扔下小姑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脱离了牧可的视线,贺熹的qíng绪瞬间被调至无人可触及的频道,狠狠盯着厉行,她质问:“你松不松手?”

  见她有发火的迹象,厉行试图缓和:“松手可以,你能不走吗?”

  贺熹脱口而出:“你没权力gān涉我的自由。”

  不自觉拔高了音量,厉行驳斥道:“不是gān涉是挽留!你不懂吗?”

  贺熹比他更大声:“我不需要懂!”

  视线相接,厉行深呼吸:“你跟我来,我们谈谈。”

  贺熹却冷静不了,她挣扎着拒绝:“不需要,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

  手劲不减,厉行眯眼,“又想动手是吗?再抻着伤口我看你下周拿什么比武!”

  然而贺熹不领他的qíng,她如小shòu般挣扎,“动手怎么了?就怕厉参谋长拿我不下!”

  “贺熹!”不确定她的腿伤恢复到什么程度,厉行不敢和她死磕,适时松手。

  “厉行你听着,我哥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黑亮的眼睛泛起晶莹的琉璃光芒,却倔qiáng地不肯让泪落下,贺熹以似慢实快的速度倒退,“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gān!”说完,她转身就走。

  永不相gān?!她居然和他说永不相gān!那么疏离的字眼,那么凌厉的目光,厉行轻易就被触及了心底的痛处。忽然间,他失了心智。

  压抑许久的qíng绪迸发出来,厉行抬步追上去,偏偏这时身后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阻止了他,政委宁安磊问:“去哪啊厉行,团长正找你呢,打电话也不接,没带啊?”

  厉行深呼吸,连续地,转过身时已收敛了qíng绪,他沉声说:“我这就过去。”

  身为一名职业军人,他不得不将儿女私qíng先行放下,赶回团部。

  这一晚,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起来到阳台上喝了许久的闷酒。而有的人,眼睛闭着,心却醒着。

  接下来几天,贺熹回政治处消了假,牧岩打来电话通知她调职的事基本尘埃落定,如无意外她将很快到新岗位报道,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而此时好姐妹颜玳也从C城出差回来,两人约好晚上在老地方见面。

  贺熹出门时只顾着和黑猴子说话,没注意到一辆越野车驶向她的公寓。等她坐上出租车时,车上的人方向盘一打,车子在街道中央直直转向,跟了上来。

  看见黑猴子,颜玳眼睛一亮,“哎哟,看看这是谁啊。”边说边蹲□慷慨地给了黑猴子一个拥抱。

  酒保见到贺熹喊了声“老板娘好!”随即夸张地鞠了一躬,然后又友好了朝黑猴子说了声“嗨!”。

  贺熹作势抄啤酒瓶,颜玳摸着黑猴子的脑袋笑着说:“别得瑟了,赶紧过来喝酒,等你半天了。”

  把酒瓶递过去,贺熹第一千零一次说:“我戒了。”

  “你要是有那记xing我颜字倒着写。”以指尖戳戳黑猴子脑门,颜玳记不清第几次问:“你说小黑明明是狗,为什么你偏叫他猴儿呢?”

  示意黑猴子到吧台里去,免得吓到别的客人,贺熹纠正:“不是狗是犬,谢谢!”

  瞄瞄贺熹身后,颜玳问:“萧熠呢,没去接你?”

  贺熹无辜地看着她:“你以为他是黑猴子,脖子上栓个链儿,我走到哪牵到哪儿?”

  不等颜玳说话,酒保报告:“老板说他最晚十点回来,老板娘要是先到就自己找点乐子。”

  贺熹立马翻脸,命令爱犬:“咬他!”

  黑猴子得令,哼哼着站起身盯着酒保,一副你再说,再说我就把你吃掉的凶恶表qíng。

  酒保委屈地往后缩,小声辩解:“老板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两个女人都崩不住笑了。

  闹够了,颜玳劝道:“伤真好利索了吗?你可千万别逞qiáng,比武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伤筋动骨。”

  贺熹不以为意:“没什么事,放心吧。”见颜玳瞪她,她笑嘻嘻地说:“放眼A城,哪个是你姐们儿我的对手?安啦!”

  “上一边去。”颜玳微恼:“拼命拼得倒挺光荣,可怜萧熠跟着你cao碎了心。”

  贺熹撇嘴:“你们俩就跟居委会大妈似的,天天念,闹心。”

  “没良心,我们还没闹心呢你倒先闹上了。”颜玳抬手打她,提醒道:“也不知道是谁拖着血淋淋的伤腿……”

  “那只是意外,别说得我好像出个任务就得牺牲似的。我是警察,警察不破案,白吃人民大米饭!你别说话,让我一口气说完。我读警校不是玩的,报考前就考虑过各方面的后果。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可不是是个刑警就有生命危险,况且像我这么神勇,歹徒遇见我只有哭的份儿,一般人谁能伤得了啊。”贺熹得意地弯着眼睛笑,样子贼无辜,让人有火发不出。

  颜玳恨不能咬她一口,“懒得管你,让萧熠继续cao心去吧,反正他胆大,也习惯了。”

  “他不是胆大,是相信我的实力!”贺熹掐颜玳脸蛋:“哪像你,分不清里外拐。身为警察家属,尽长别人士气灭我威风,姐姐替你挡小流氓的事你忘了啊?”

  “滚蛋,你打错人了好不好!”颜玳打她。

  贺熹替自己洗白:“那怪我啊,是你说不认识他,我不揍他我对得起他吗?”

  “行行行,你有理,有理行了吧。”

  “那必须的。”

  ……

  两个女孩笑闹间,天池门口驶来一辆车,外观普通地连保安都没发觉任何异样,然而下一秒,停稳的车上呼啦跳下一批训练有速的人,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踏着碎步呈战斗队形攻了进来,封锁了天池所在大楼的所有出口。

  趁贺熹接萧熠电话的空档,颜玳去洗手间。出来时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忽然听到一声爆炸声,怔忡间又听见有人断喝一声:“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颜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忽然就蒙了,等抬头看见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全身素黑的家伙端枪指着她,理智即时化成了一声尖叫,她拔腿就跑。

  慢摇吧的乐声没能掩盖住爆炸声,贺熹顿时惊醒,判断出声音来自楼上包厢,她下意识说了句:“不好……”连电话都没挂起身就往外跑。谁知刚走到走廓就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扭住颜玳的手臂要拷她。

  显然是吓坏了,也有可能男人的动作太粗鲁被弄疼了,颜玳的叫声中夹杂了哭腔。贺熹见状顾不得其它急跑过去,扬声喝道:“你gān什么?放开她!”在对方毫不理会的qíng况下,冲到近前的她抬腿就往人家手上踢,阻止那人拷手拷的动作。

  这段时间除了打架什么都没gān!贺熹腹诽着,已和对方缠斗起来。对峙间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的黑色作战服,臂章赫然写着“A市特警”。同行执行任务?!反应过来的贺熹赶紧叫停:“停停,一家人一家人!”

  但对方并不认识她,又见贺熹身手不一般,在无法判断她说的话的真实qíng的qíng况下哪里会停,边进攻企图制伏她边对着耳麦说:“发现目标,正在抓捕!”

  你才目标,你全家都目标!贺熹暗骂一句,边做防御动作只守不攻边再次提高了音量提醒:“你搞错了,我们不是……”话音未落,肩膀被狠狠踢了一脚,力道之大震得她手臂都麻了。

  叫停的话被生生咽下,吃了闷亏的贺熹冲动地想要教训一下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可她忽略了一点,人家是练训有素的特警,身手不容小窥,尤其是对方惊觉她也是练家子,戒心更胜,出手间丝毫不留qíng。没直接拿枪收拾她,估计是看她小丫头家家的没瞧起。

  颜玳此时已彻底清醒过来,见全副武装的家伙企图用枪托攻击贺熹的后脑,她脱下高跟鞋就冲了上来。眼睛余光瞥到她靠近,怕她越帮越忙,贺熹喝道:“靠边站!”分神间,腿上冷不防挨了一枪托,随即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特警的身手相当迅捷,锁喉别臂的动作更是无可挑剔的利落,当即伸手按住贺熹的脖子,扭过她的手臂就要拷。

  贺熹可不想被手拷侍候。她抗拒挣扎,侧头瞪着人家:“我跟你说你抓错人了,别làng费时间让人跑了。”尽管只是被借调到特警队执行过任务,可贺熹还是很清楚抓人需要把握时机的道理,深怕目标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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