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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_沐清雨【完结+番外】(5)

  厉行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在贺熹准备褪下他外套时,他收扰手指扣紧了军装的前襟:“穿着吧,外面凉。”似乎怕她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他紧接着说:“只要你觉得好,哪怕不是我,也——”停顿了很久,他终究没能把最后的那个“行”字说出口。

  心在刹那间酸得经不起一个对视的眼神,贺熹抢先一步往门口走,回避了厉行的视线。

  沉默持续到了医院门口,厉行掏车钥匙,恰逢此时一道刺目白光骤然亮起,准稳地投she到两人身上,打破专属于暗夜的宁谧。

  贺熹眯眼,不甚清楚地看着停在不远处那辆车前门打开,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施施然下来,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月光下,手拿风衣外套的萧熠肩宽腿长,古桐色的皮肤在纯白衬衬托下泛出弹xing的光泽。

  “你可真行,参加个婚礼都能把自己送医院来。”萧熠流星步行至跟前,一双眼睛凝定在贺熹脸上,发现她的苍白和虚弱,他温柔又不失力道地将她揽向自己,放柔了语气问:“还疼不疼?”

  此qíng此景,厉行的神色微有变化,只不过那种变化很隐秘,旁人很难发现。

  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素白的手下意识搭在萧熠胳膊上,贺熹实话实说:“有点。”想到他之前说有事去外地赶不及参加堂哥的婚礼,她问:“你怎么来了,事办完啦?”

  扶着她往车的方向走,萧熠以玩世不恭的口吻说:“不提前回来哪知道你聚众闹事啊。”忽然想到什么,他把披在贺熹身上的军装还给厉行,顺口说了句:“那个谁,谢谢你啊。”

  那语气,那神qíng,俨然把厉行当成贺泓勋手下的勤务兵了。

  半生熟04

  佩戴过TZ臂章的厉行是擅长隐忍的,然而此时面对萧熠,他忽然就火了。

  厉行抬眼,英俊的脸,淡漠的眼,散发出目空一切的气场,他声音冷然地甩出五个字:“轮不着你谢!”语落之时,他甚至没和贺熹jiāo流个眼神,抬步就走。

  犀利的语气令萧熠眼眸内燃起火焰,胸臆间的谢意顷刻之间散去,他很失风度地喝了句:“站住!”然后,在厉行全然不理会的qíng况下霍然出招。

  领教过厉行的身手,贺熹很清楚他的战斗力,她惊呼出声:“萧熠!”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电光火石间萧熠已出手,眼见一记重拳就要砸在厉行的侧脸上。然而,伴随而来的不是窒闷的擦撞声。当萧熠的手腕被厉行稳准地格开,贺熹捂着胸口松了口气,紧接着听到他说:“奉劝你别太冒失,我手重!”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紧绷。

  别看萧熠平时和贺熹嘻皮笑脸的,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不是善茬,现在被厉行如此一激,那么傲的一个人不火就不正常了。可就在他准备发作时,厉行却意外地松开了手,他咬字极重地说:“对她好点!”

  当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萧熠冷静下来,走过去拉住怔忡的贺熹,质问:“谁啊他是?好不好的和他有毛关系啊?”

  贺熹因萧熠的抱怨而回神,却久久收不回目光。

  揉乱她的头发,萧熠不满地说:“行了别看了,都没影了。太明目张胆我吃醋。问你话呢,他谁啊?”

  qiáng迫自己整理好qíng绪,贺熹有气无力地说:“你什么改到户籍科上班了?让我清静一下行不行啊?”

  越寻思越不对味,萧熠眯眼,“我才走了几天啊,你居然就和个男人在一块,趁我不在搞外遇是吧?”

  “内遇都没有哪来的外遇啊?”贺熹攀过身去打他,扑了个空不说,反被萧熠拦腰抱起。惊呼一声,她下意识搂住他脖子:“gān嘛啊,放我下来。”

  萧熠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发现贺熹明显的qíng绪波动时,他适时打住,反正要知道厉行是谁,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况且他的那句“对她好点”其实不经意就泄露了与贺熹不同寻常的关系,何需再追问下去?于是萧熠话锋一转:“别动啊,我力气有限,摔着不负责。敢和别人纠缠不清,等我回头审你。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话题,告诉我谁得罪你了,让你居然在大哥大喜的日子还动手,有机会我关照关照她。”

  “你现在的样子特流氓!”贺熹习惯xing刺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不嫌丢人!”

  萧熠冷哼,搁下话:“我管她男人女人,动你就不行!”

  女人大多是qíng感动物,很容易被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感动。更何况是萧熠这种不自觉间流露出的直白维护,贺熹不觉得窝心都难。

  不知不觉卸去坚qiáng的面具,她解释说:“夏知予,夜亦的表妹,夜亦你知道的吧,特种大队的。昨晚通电话不是和你说我车祸了吗,本来七点就能到家,就是和她的车撞上了才折腾到那么晚。结果今天又在酒店碰上了,我没控制住呛了她几句,然后就动了手。”

  就这么简单?明明不信,萧熠还是装作相信的样子,以惯常相处的态度不客气地揭她短:“是没控制住还没根本没控制,这是个问题。”

  贺熹心眼不顺,以额头磕他侧脸:“不和我抬扛你会死啊?”

  萧熠偏头躲过,“不打架你会死啊?听你那意思那女人也是个练家子,你能占到什么便宜?”

  “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那德xing。”贺熹狡辩:“再说了,不是练家子谁打啊,没格调。”

  “格调?”萧熠毫不客气地打击她:“你和这两个字本来就不沾边。”肩膀又被她击中,他轻笑,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打赢了吗?”

  “你说呢?没看见我都被人家收拾瘸了。”

  “瘸了正好,免得你不学好。”

  “我那完全是出于自卫,怎么就成不学好了呢。”

  “你可歇了吧,还自卫。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动手,傻样吧。”

  “你才傻呢,不打哪知道打不过?”

  “你还有理了。”典型的贺熹理论。萧熠败下阵来,惩罚似地把人往车座上一扔,然后不无意外地听到她近乎尖叫的声音:“不能轻点啊,屁股都摔两半了。”

  愤怒的声音入耳,萧熠发现才几天不见,他居然无耻地想念了!

  被萧熠送回大院时,正好赶上众人在闹贺泓勋的dòng房,等客人散去,夜已经深了。看着父亲亲自从厨房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寿面,本以为家里为了忙堂哥的婚事把自己生日忘了的贺熹很意外。

  她浅笑着接过,乖巧地说:“谢谢爸爸。”

  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贺珩宠爱地笑了:“趁热吃吧。”

  把贺熹叫到跟前,贺正松不无宠爱地说:“爷爷的小七又长了一岁了,再不疼就快成别人家的了。”说着递过来一个红包。

  发自内心的笑容令本就美丽的女孩显得娇俏可人,贺熹轻声说:“怎么会!多大都是爷爷的孙女啊。”

  “孙女自然是爷爷的,可媳妇儿就是别人的了。”看看站在阳台上给贺泓勋道喜的萧熠,贺正松笑得别有深意,有点为老为尊地打趣小孙女:“刚才接小萧去了?我就说嘛,怎么转身的功夫就没影了。不用害羞,爷爷虽然老了,还是很开明的。你早说和小萧在一块了,我们也就不张罗着给你介绍对象了。”说完径自笑了。

  不习惯解释的贺熹哭笑不得:“想哪儿去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和您说不明白,我吃面了。”

  见贺正松还要说什么,贺珩适合帮贺熹解围:“你妈妈打电话来了,让我代她祝你生日快乐。礼物我替你签收了,在房间里。”

  贺熹嘴里吃着面,调皮地说:“gān嘛不直接打给我,偏偏要您转告呀?”

  贺珩拍她脑袋,“你手机没电了。”

  贺熹哦了一声,笑得贼贼地凑到贺珩跟前,小声说:“那正合您心意呗。”结果又换来父亲一记铁沙掌。

  ……

  次日清晨贺熹从家乡海边小镇返回A城,尚在休假中的她被贺雅言看得死死的,老老实实治腿养伤。半个月后,伤口基本痊愈的她刚下楼遛哒完,堂嫂牧可打来电话。

  接通后不等贺熹说话,彼端的牧可焦急地嚷嚷:“小七你在哪啊,快来救我。”

  牧可是个柔弱得连长她两岁的贺熹都会升起保护yù的小女人,贺熹一听“救”字忽然就紧张了,急切地问:“怎么了嫂子,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牧可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我在C大门口,你快来,快点啊,我快不行了……”

  挂了电话贺熹先给贺泓勋打过去,结果那位大爷居然关机了。在没搞清楚状况的qíng况下,她没再联系其他人,直奔C大。当看到娇小的牧可垂头坐在校门外路边的道牙子上时,她吓得冲出了出租车,险些磕到小腿。

  拉起牧可的胳膊,贺熹关切地询问:“出什么事了嫂子?你还好吧?”

  牧可边揉右腿边可怜兮兮地说:“小七我被车撞了,疼死了。贺泓勋也不知道跑哪儿去啦,电话又关机,等我回家让他跪搓衣板。”

  还知道让老哥跪搓衣板,看来没事。贺熹松了口气,略微拉高她的裙子,看到小腿部位有块肌肤被擦破皮了,她皱着秀眉问:“什么车撞的?”

  “自行车!”

  自行车?“啪”地一巴掌拍在牧可细嫩无损的大腿上,贺熹发飙:“不开玩笑你不会说话啊,擦破点皮儿喊什么救命?找我修理你啊?”

  牧可拿出对付贺泓勋的那一套,梗着小脖子辩驳道:“我哪有开玩笑?真的很疼,我都站不起来了。所以才很诚恳地向你请求支援!”

  “诚恳到需要说‘不行了’那么可怕的字眼吗?!”没大没小地掐住牧可的脸蛋,贺熹对着她的耳朵吼:“我看就该支援你一顿胖揍!”

  牧可苦着小脸喊:“老公,小七打人啦!”

  欺负了小嫂子一顿,贺熹还是乖乖带牧可去医院做了检查,确定除了腿上那点皮外伤外她壮得像头小牛,就准备把她丢下不管了。谁知贺泓勋的电话却打过来了,得知小妻子被自行车撞了,他专制地命令贺熹把牧可送过去。贺熹本不想去,可看牧可走路夸张的样子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打算把人送到五三二团门口就撤退,却偏巧不巧地大门口见到厉行训斥一名年轻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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