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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_沐清雨【完结+番外】(4)

  冰冷的眼眸she出寒光,夏知予快步向前bī近,左手迅速向斜上出拳。贺熹身体后仰,避开她以头部为目标的进攻,却不料小腿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脚,力道之大令她立步不稳,踉跄中撞在端着托盘过来的女服务员身上。

  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贺熹的眸光霎时转为冰冷,清瞳内透出危险的气息。

  单手扶住被撞了个趔趄的服务员,贺熹快步退开,却在夏知予再次发起进攻时硬碰硬地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两手同时向下一折。

  这一折的后果可轻可重,如果是真的打斗或是换成一个男人,夏知予的手可能就被折断了,可幸运的是贺熹并没打算伤她,只是略带惩罚地稍微施力。可骄傲如夏知予却不领她的手下留qíng。她抽手后毫不客气地攻过来,步步紧bī,招招凶狠。

  不想引人注意,贺熹边接招边退后,尽可能地离宴会厅远些。可就在后退时,被夏知予寻到了机会。见她倏然出腿一个腾空边踢扫过来,贺熹本能地后仰,不料脚下踏空只踩到了台阶边缘。在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她只来得及单手抓住楼梯扶手,对于夏知予的攻击根本避无可避。

  她们的打斗其实已惊动了众人,贺珩起身望过来时,贺泓勋已急步跑出来。然而,不等他出手,向后仰倒的贺熹的腰间骤然横出一只有力的手臂,而夏知予下一秒就会踢在她肩膀上的腿也被稳稳格开。

  声音不高,却格外清晰有力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贺熹听到他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砸场子也挑个地方。”

  不是预期的疼痛,又被浓重的男xing气息围绕,贺熹一时恍神,下意识偏头。

  柔和的灯光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眉宇之间的果敢令本就俊朗的容貌蕴含着无穷内敛的力道,那是专属于军人的气质。

  以目光细细流连贺熹的五官,厉行换以柔和的语气问:“没伤着哪吧?”显然,他前一句有着责问意味的话是对夏知予说的。

  不知是不适应他语气的转换还是被惊到了,贺熹怔忡着没有说话。

  见小妹毫发无伤,贺泓勋松了口气。轻咳一声,他语带笑意地和厉行打招呼:“来啦。”

  收回目光,以及揽在贺熹腰间的手,厉行柔和了冷硬的脸部线条,以低沉的嗓音回道:“团长和政委去师部赶不过来了,派我当代表来道贺。”

  贺泓勋点头,似笑非笑地为两人介绍:“团参谋长厉行,我堂妹贺熹。”

  迎视他沉静如潭水的眼眸,贺熹疏离而冷淡地说:“久仰大名!”

  厉行沉默地看着她,瞳色分明。

  见状贺泓勋微微蹙眉,复又看向夏知予,他疑惑地问:“怎么了知予,和小妹有误会?夜亦呢,他没来?”

  夏知予微微一笑,开口时声音已回暖:“表哥带兵训练去了,让我过来向贺副团长道歉加道喜。”看了眼贺熹,她抱歉地说:“应该是一场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误会就好。”贺泓勋以眼神示意贺熹:“小七。”

  “误会?”略微停顿,贺熹微挑唇角,缓慢而淡冷地吐出五个字:“那我没歉意!”

  半生熟03

  一句不友善的话,令气氛瞬间冷凝,四下寂静。

  片刻,贺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qiáng自收敛了qíng绪,旋出一抹浅笑,“没事,不是抢亲,婚礼继续。”之后转身对贺泓勋说:“哥,我去下洗手间。” 见他点头,她与厉行擦肩而过。

  看出她云淡风轻下的漠然,厉行垂下眼。

  贺雅言闻声跟了过来,身为陆军医院医生的她注意到贺熹的不对劲,悄悄拽了下老哥的衣摆,她低声说了句什么,快步跟了过去。再看贺泓勋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宾客们自然不清楚贺家丫头与人动手的原因,他们根本已惊呆在两个女孩利落的身手里,连窍窍私语都忘了,甚至贺家人,也是不明所以。然而此时此刻,却不是询问的时机。倔qiáng如贺熹,不会解释。

  婚礼仪式进行前,贺熹再度出现在宴会厅,从夏知予身后径自走过,她若无其事地回到贺珩身边,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厉行就坐在距她不足两米远的邻桌,一直看着她。

  目光转向她的小腿,贺珩眼里除了担忧不是没有责备之意,正yù开口,却听贺正松心疼地轻责:“这么大了也不会控制脾气,腿上有伤不知道注意点吗,抻着了怎么办?”

  “雅言姐帮我检查过了,没事。”冷静下来的贺熹自知确实不该在婚礼上闹这么一出,尤其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夏知予之间的jiāo集,主动解释道:“昨晚就是她追了我的尾,怄了点气才动手的,不知道她是夜大哥的表妹,对不起啊爷爷。”

  贺熹口中的夜大哥是指特种大队的队长夜亦,而夜亦的父亲则是贺老爷子的部下,对于长辈之间的jiāoqíng,贺熹多少了解一点,但夏知予是夜亦的表妹,她是刚刚问了贺雅言才知道的。

  提到夏知予,贺正松的眉头皱起来了:“那丫头我今儿还是头一回见,以前听你夜叔提过,说是被惯坏了脾气冲,送去当兵磨xing子了。”

  贺雅言哼一声:“磨了也不见收敛。”

  知道她看见夏知予先动的手,贺熹坦言:“我激的她。”

  自家孙女什么脾气贺正松还是了解的,于是他说:“你也该收收xing子了,这样怎么适合进刑警队?”

  贺雅言闻言赶紧说:“可牧岩不这么认为啊,我听哥说他对小七的评价可是‘处变不惊’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不惊法。”

  抬眼望向牧岩那边,贺正松面色凝重地说:“等会我找他唠嗑!”

  贺雅言见状又添油加醋地说:“这会您知道找他唠嗑啦?依我说啊,当初就不该同意她报考警校,现在好了,有点身手更不得了了,一生气就抄椅子,赶上黑社会了……”

  贺熹嘶一声,阻止她说下去:“你就别添乱了行吗姐姐!说得我好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似的,我也是有原则的好不好!你别忘了那次要不是我出手,你就被人欺负了。所以说,武力在一定qíng况下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为了岔开话题,她四下张望着说:“怎么还不开饭啊,结个婚可真麻烦,忙和得我都饿了……”

  贺雅言拿她没办法,边敲她的脑门边说:“吃是你永远的追求!”

  一句不经意的玩笑,化解了打架风波的yīn霾。向来不对晚辈儿们的事刨根问底的贺家人相信了贺熹的说法,以为她和夏知予之间仅仅是因为小车祸引起的不快。

  贺泓勋与牧可礼成后,贺熹没事人一样替堂哥招呼宾客,直忙到傍晚才和家人打招呼先行离开。拒绝了贺雅言陪同的要求,她独自去医院处理腿伤。

  看着她的伤口,医生脸色很不好,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边责问:“怎么弄成这样?腿还想不想要了?”

  额头沁出细汗,疼痛中的贺熹咬牙:“没什么大事吧,一周之内能好吗?”

  “多大算大?”医生没好气:“一个月都好不了。”

  贺熹挠了挠脸颊没接话。因为伤口有些异样,她留下打点滴。

  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病房的门被推开,尽管来人刻意放轻了脚步,警觉xing颇高的贺熹依然判断出落地有声的声音是军靴踩地发出来的。

  疲惫地睁开眼,贺熹纷乱的视线定格在站在病chuáng前的厉行脸上,逆光而立的他轮廓刚毅硬朗,幽暗的眼眸仿佛夜空下的海,目光是她读不懂的深邃。对视片刻,他缓慢地抬手以掌心抚向她额头。

  光洁的额头被他宽大的手掌覆着,贺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茧子,那种粗糙的温暖,令她的心里防线不受控制地急速退守。

  确定她没有发烧,厉行崩紧的神色略有缓和,他说:“副团长让我过来看看。”

  一句状似随意的解释,令贺熹从恍然失神中回归现实。偏过头避开他的碰触,她闭上眼,在厉行唤来护士用热水捂输液管缓解药水流入血管时的不适感时,她说:“不麻烦厉参谋长了,你请回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静默了片刻,厉行语气平和地说:“不麻烦。”见她不再说话,他问:“你不是在政治处负责离退休老gān部那块工作,怎么受伤的?”如果不是贺泓勋告诉他她腿上旧伤未愈,他并不知道。

  贺熹的回答惜字如金,她说:“借调。”

  目光的落点是她略显苍白的脸,厉行复又说:“政治处的工作有点无聊吧,可调去刑警队未必是惟一最好的选择,无论在体能或是思维方面,女孩子都不太适宜……”

  “你管多了吧?”难道在他眼里她的调职就是逞英雄主义吗?贺熹顿时开启全身防备,厉行的话没能说完就被打断了,她语有不善地说:“看来我堂哥把我的qíng况都和你说了,厉参谋长对我的事挺了如执掌啊。”

  这样的谈话气氛很糟糕,浓重的火药味难让人心平气和。沉默了小片刻,厉行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贺熹听到他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一句话勾起了无限心事,明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贺熹却偏过头,违心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已经误会不起了,厉行解释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我是自己去的。”轻轻摩挲着贺熹的手背,他轻轻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相信!贺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还有信任可言。握紧了拳头,她闭着眼睛没说话,深怕开口就会泄露了心事。

  接下来是长久寂静的沉默。耳畔,除了走廓上偶尔的脚步声,只余两人均匀的呼吸。

  厉行偏头望向窗外,侧脸线条形似犀利刀锋的他,眼眸犹如夜空下的海,深不可测。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贺熹后来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chuáng边坐着的身影依旧保持端正的坐姿一动不动。轻轻动了下腿,她准备掀被下chuáng,勾缠之下才发现手被厉行握着。

  拿捏力道按着她手背上的针孔,他低声说:“刚拔针,怕出血。”

  不理会他,贺熹径自抽回手。因起chuáng时有点猛,她有些许眩晕感,险些从chuáng上栽下来。

  厉行揽臂扶住她手肘,语气温柔:“小心点!”

  抽手避开他的碰触,贺熹说:“我没事了,你走吧,我想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见他执意脱下军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狠心地说:“我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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