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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爱我如初/半生熟_沐清雨【完结+番外】(3)

  贺熹领着黑猴子一起去做笔录。当被抢包的妇女确认从小青年裤兜里搜出来的百元大抄不是她的钱时,贺熹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下去,她低声说:“我这不算反抢劫吧?”

  民警憋笑得很辛苦,他调侃道:“老妹儿,看你这劲头儿,反抢劫的潜力还是有的。”

  贺熹的脸已经红了,为掩饰尴尬却还故做轻松地说:“想笑就笑呗,憋坏了我还负不起责呢。”

  就在贺熹在派出所忙和时,飞车赶到师部的男人,五三二团副团长贺泓勋对身侧的团参谋长说:“那个什么,刚才那丫头是我堂妹。”

  然后,急步上楼的厉行被台阶绊了个趔趄。

  半生熟02

  之后的一段时间贺熹接受上级命令被抽调到特警队配合那边破获了一件要案,行动中受了腿伤的她得到准堂嫂牧可的堂哥、市局新任副局牧岩的认可与赏识,觉得她在政治处负责离退休老gān部那块的工作实在是屈才了,有意调她进刑警队。

  晚上八点,贺熹回到军区大院时,喜事临门的贺家刚送走一批客人。客厅里贺珩正陪贺正松下棋,贺衍则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开门的贺泓勋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轻责:“还知道家门朝哪开啊,小姑奶奶。”

  和长辈们打过招呼,贺熹没大没小地胡撸了下堂哥jīng短的头发,抱怨:“门卫谁啊,盘问半天也不让我进,愣说没见过!我院里院外跑着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搁哪儿呢。”

  拍开她不安份的小爪子,贺泓勋yù抓过她的胳膊来个反剪,却被她轻巧地避开,只好没力度地批评:“也不看看你多久没回来了,换我也不让你进。”

  低头下棋的贺正松适时哼了一声表示赞同,眼皮都没抬地对长孙贺泓勋说:“看看你们团有没有合适的,找个人管管她,越来越不着调!”

  拍拍堂妹的小脑袋瓜,贺泓勋笑言:“我们那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再不消停我真找个人收拾你!”

  “小心我对他家bào!”贺熹不示弱地犟嘴,然后蹭到贺正松身边,挽着老人家的胳膊微微嗔道:“看吧,果然是有了孙媳妇儿就不要孙女了呢,这就急着往外推我啦?”

  “你可以不回家,我就不能包办婚姻?”贺正松轻责:“看看都几点了,比你爸这厅长还忙。”

  竭力甩开心尖烦恼的qíng绪,贺熹呲牙笑:“我哪敢和我爸比呀,他有秘书,我可是光杆司令。是吧,老爸?”随后解释道:“下高速的时候被追尾了,耽误了点时间。”见家人抬头盯着她,她赶紧说:“我没事,就是车被擦掉了块漆,这不寻思是人家徐秘书给借的,我就绕路修车去啦。”

  贺正松皱眉,边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边把小孙女拉到跟前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定贺熹没伤到,才放下心来。

  不想家人发现她一丁点的不对劲,贺熹故意撅嘴,以求助的眼光看向老爸:“我哪有不让人省心啊,我才无辜呢,中规中矩地开车也能被撞。”

  贺珩不帮她,反而说:“不给你买车就对了。”

  贺熹苦着小脸嘟哝:“我这不是一直跑步前进呢嘛。”为转移话题,她撒娇似地摇摇贺正松的胳膊,“有没有给我留吃的啊,肚子都饿瘪啦。”

  “女人吃吧吃吧不是罪!”看了眼小堂妹,没对调职发表意见的贺泓勋笑着往餐厅走:“就等你开饭啦,我都快饿死了。”

  贺熹跟去帮忙,嘴里孩子气地念叨:“呸呸呸,童言无忌,明天结婚,说什么死不死的!嗳,雅言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被赫义城接过去了,晚饭在那边吃。”贺泓勋回身,似笑非笑地问:“确定不给你嫂子当伴娘了?红包也不要?”

  “红包当然要了,”贺熹边摆碗筷边说:“不过伴娘就不当了,当多了嫁不出去。”

  贺泓勋笑:“还好没看破红尘,这样,哥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团……”

  又来了!贺熹啧一声,负气地说:“别总给我推销你们那些歪瓜劣枣的困难户!好铁不打钉,好女不嫁大头兵……哎哟,大伯你gān嘛打我啊?”贺熹鼓着腮帮子揉着被贺衍敲疼的脑袋,那边看热闹的贺正松和贺珩已经憋不住笑出声了。

  不能怪肩膀上扛过少将军衔的贺衍修理她,爷爷和老爸又不帮她,谁让贺家人职业枯燥得让人蛋疼呢,当然不会允许她抨击军人,那不相当于损了一屋子的男人?

  晚饭过后,贺家老中青三代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喝茶,话题从新郎官贺泓勋身上转到其妹贺雅言与赫义城那对欢喜冤家那,最后又切换到待字闺中的小丫头贺熹这。直到深夜,房间里依旧充满欢声笑语。

  那种家庭特有的温馨感,让贺熹感觉暖暖的。入睡前她无声地提醒自己,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

  第二天便是农历七月初七,贺家长孙贺泓勋与牧可结婚的大喜日子。

  看贺熹跃跃yù试的架式,贺雅言忍不住提醒:“哥是去接新娘不是抢亲,你斯文点啊。”

  贺熹递过来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辩驳道:“斯什么文啊,又不是选秀。接亲当然得有气势。要不是爷爷说要低调,我还想带着十八个兄弟,开着十八辆破车,穿着十八件呢子大衣,戴着十八条白色围脖,还有上海滩许文qiáng的帽子,叨着十八根香烟,到了赫家踹开大门就抢新娘和嫁妆呢。”

  贺雅言听得直乐,转头对贺泓勋说:“哥,我的意见是不让她出门,直接扔禁闭室去。”

  人逢喜事jīng神慡,贺泓勋的心qíng自然是很好的,他笑道:“小妹,等会到了你嫂子家,我抢新娘,你抢嫁妆。”

  贺熹啪地一个立正,jīng神抖擞:“坚决完成任务!”

  怎么这么土匪呢!贺雅言暗自腹诽。

  到了赫家,贺泓勋不无意外地被赌在门外了,守门的人非让新郎唱歌,不唱不jiāo新娘。

  见此qíng景,贺熹拍了拍手,扬声:“我来!”

  脸上挂着幸福的笑,贺泓勋大手一挥:“上!对待敌人不必客气。”

  贺熹回他一个包搞定的手式,边做热身动作边对着门喊:“自古华山一条道,不能智取,惟有qiáng攻。嫂子,多担待啊。”话音未落,脚已经招呼上去了,边有节奏地踹门边篡改了歌词铿镪顿挫地唱道:“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大阳,脚踏着祖国的土地,背负着‘新郎’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众人大笑。

  贺熹的“吼叫”一下子就把牧可的小舅舅赫义城搞得不淡定了,他万万没想到贺家会有这么个活宝,之前见面虽觉得小丫头有点搞怪可也不失温柔文静,而此时qiáng烈的反差让他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赫义城已经开始揉太阳xué了。

  为免老房子的木门“牺牲”掉,赫义城起身走过来,正想叫里面的丫头们开门,忽听贺熹转而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他的头都有点疼了。

  贺雅言也憋不住笑了,挽着赫义城的胳膊低声提醒道,“听说五三二团的军官们闹dòng房时把哥的门挤掉了,不想你们家的门板也被卸掉,赶紧放行吧。”

  赫义城苦笑:“你说你们兄妹,怎么都这么bào力呢?”

  护短的贺雅言闻言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纠正道:“我们这是战斗力!战斗力懂不懂?”

  “是是是,战斗力,很好很qiáng悍!”赫义城笑着附和,然后很有长辈范儿地喝道:“给我住脚!”

  到底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小舅舅赫义城最终遏制住了贺熹。只不过,他是以金钱为代价才换取了家门的完整。

  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红包,贺熹调皮地朝赫义城一鞠躬:“谢谢准姐夫。”

  总算是在辈份上扳回了一局,看着赫义城瞬间黑下去的脸,贺泓勋朗声笑。

  又闹了会儿,赫义城掐着时间让贺泓勋把他从小捧在手心疼爱的外甥女接走了。

  典礼前,贺泓勋说还有人没到,让贺熹去门口迎一下。贺熹忙着招呼客人,匆忙间问也没问是谁,只听贺泓勋说穿军装常服的就往宴会厅外跑,却莽莽撞撞地在楼梯口撞到了人。

  贺熹的反应很快,“对不起”脱口而出时,已经伸手去拉对方。不过,那人却比她更快。不等她碰到对方的手臂,人家已经一个利落地侧身,后背紧贴着墙壁,轻巧地避开了冲撞。

  尽管如此,贺熹还是礼貌地问了句:“没有撞伤吧,用不用……”等抬头看清来人,关切的表qíng顿时转为冷漠。

  “是你?”夏知予也认出了她,开口时语气显得有些尖锐:“不能稳当点吗,怎么开个车走个路都这么慌慌张张的,急着投胎啊?”

  恶人先告状已经很让人不慡了,训斥的口吻更令傲气的贺熹窝火。她直起身,以挑衅的口吻讥讽:“我就是个慌张的人,看不惯就避着点,你伤不起!”

  夏知予微挑唇角,神qíng中的不屑连jīng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是我伤不起,还是你我得罪不起?!”

  贺熹不是天生好脾气的人,她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糙除根”的huáng金准则。此时面对夏知予的针锋相对,她停顿了一下,唇上带笑,眼睛却冷:“如果我说两者都有,你能怎么样?”

  “够跋扈的!”夏知予冷哼,目光默然着力,“我提醒你别太目中无人了……”

  跋扈?好,很好!

  明知不该在此时此刻惹事,可贺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冷静。

  于是,夏知予的话被她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打断。

  “提醒?”目光的落点是夏知予明艳的脸,贺熹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她缓慢而冰冷地吐出三个字:“你也配!”

  如此呛声,怎能不挑起战火?终于,夏知予率先摘掉了和善的面具,全然忘了有规定绝对不能在地方打架。她倏地转身,握拳的手猛地挥了出去。

  这一架到底还是避无可避!贺熹如是想,在夏知予出拳的刹那跨步移到她左侧,同时快速抬高右手试图扣住她手腕。动作间,有种专业的利落。

  夏知予立即猜到她的招术,迅速地收手,以至贺熹的指尖只触到对方的手背。接着,贺熹化被动为主动,迅速抬腿踢向夏知予小臂,动作之快让人收手不及。她本就穿着系带女式军靴,这一脚下来夏知予的胳膊被踢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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