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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心_月言午【完结】(19)

  当晚,齐鸣夜闯地牢想救皇后却被皇帝的暗卫刺伤昏迷不醒,柳刀来报告时,温砌只摆摆手,“等他醒来便送他回京吧。”救皇后,凭他?温砌冷笑,“派人注意齐将军府的动静。”

  柳刀神色微动,皇上他打算控制将军府嘛。

  深夜,西城的军报加急传来,原是叛军之首宋飞黎见大势已去要投降,但他要求由皇后独自进城纳降,否则即使他们攻城成功看到的也是一片炼狱而不是边关最富庶的西城。柳刀跪着打量皇帝的神色,他被人威胁却没有恼连气愤也无,半晌站起来对他说我们去看看皇后吧,柳刀猜测他打算借叛军的手除掉皇后。

  地牢,宛心正在发呆,她用尽了所有力气使了所有手段,如果还是不能打动温砌,她大概只能给相府陪葬了。

  “知道错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宛心意外地看着会来地牢的温砌,她吞吞吐吐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来接我出去吗?”

  温砌看着她期待的眼光薄唇微勾,“朕来接皇后出去谈一笔交易。”他便看着那期待的目光一点点一点点暗淡下去,他轻哼了声率先走出去,留下柳刀跟宛心说明情况。

  边关深夜很冷,风一吹宛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没有了热气,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温砌身后,声音低沉,“我为你换来一城,你能放过相府吗?”

  温砌冰冷的声音从寒风中传来,“你若死了,我与相府的恩怨一笔勾销,朕放过相府。”

  宛心身体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一命换一命,他真是半点也没跟她多计较。她随温砌回到内室,桌上的菜已不见踪影,“早上的菜你尝了吗?”

  “朕怕有毒,叫人扔了。”宛心看见他上榻,心知他肯定睡不着只是不想搭理她,便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她端回两碗面,番茄鸡蛋的香气四溢,“我做了些吃的,你起来吃一些,明日要赶路,吃了赶紧睡下吧。”

  温砌如她所料并不理她,她便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这说不定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吃的了。”回应她的依旧是一室冷清,“阿砌,真的不能原谅相府吗?我哥哥当时并不是故意。”她又回忆了许多往事,九年前那个冒充她哥哥的少年给予她的宠爱,多年后再见那夜给她留下的惊艳,可那人一直不肯回应她,面在不知不觉中吃完,宛心看着另一碗没动过一筷子的面伪装的笑最终冷掉,“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说完她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屋外朗月挂空星河浩瀚,她最终没做成他的妻子,所以不能让他生死相随,她微微一叹,“阿砌,我输了。”

  ☆、暮暮朝朝思故人

  传中说的叛军首领只不过是个还没她大的少年,宛心瞅那人的单纯模样,实在想不通他是如何攻下四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飞黎坐在大殿上凝视宛心,“想报仇的是我哥哥,不是我。”

  宛心叹气,没想到那场宫斗因先皇先后心软留下的兄弟如今搅出那么大的风浪,“为什么要我来?”

  “温砌大张旗鼓地宠爱了你这么久,我不找你来难道找千里之外宫中的那位来?”宋飞黎轻笑,“我要看他伤心看他难过看他失去心爱的人。”

  宛心叹气,他果然还是一个孩子。握着椅子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泛白,温砌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呢,她原本还奇怪为什么温砌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秦枝毕竟比她重要太多。

  “而且我哥哥的死跟皇后脱不了干系,听闻是因为皇后骗了他才导致他在阳城一战失利。”

  哈哈哈,她想笑,又一个要惩罚她骗人的人,“两军对垒谈什么欺骗。”她直视着宋飞黎并不畏惧。 “呵呵,皇后好气度。”宋飞黎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再谈,□□和匕首选一个吧。”

  宛心冷冷看着他招来侍卫给她拿来□□和匕首,她无所谓地笑了,“宋飞黎,我跟你打赌,你看不到温砌悲痛欲绝的表情,你会输,”说完她喝下了□□,“他当真一点都不喜欢我。”

  毒发不过是半刻钟的事,她隐约看见旧日的相府,初雪初霁,俏生生的梅花在门边肆无忌惮地绽放,鱼缸里的红鲤一动不动地在缸底避寒,小院子的泥土上还沾着未全融化的白雪,有些嫩嫩的绿芽从雪中冒出头来,娘亲给她拿来红彤彤的新衣服换上要带她去宫中请安。皇后娘娘真好看啊,立在她一旁的砌哥哥也真好看。然后她看见漫天的烟花灿烂,她身着红衣的夫君向她走来。后来,晚城的夕阳如血,她唤不回她的夫君。宛心闭上眼睛哽咽,她的夫君是个好帝王,可惜这一生太短,不够时间陪他看万里江山。

  温砌赶到时,宋飞黎已经抬了宛心出城向沈乐翊投降,他示意沈乐翊将宋飞黎押回营帐,对于皇后逝去这件事半分伤心的神色也无,走时宋飞黎不甘地看着他,大声地骂他负心汉无情无义,温砌冷笑,待他走后才叫柳刀找大夫来,看看皇后何时会醒。

  见柳刀不动,又解释了一番,“她吃了金蝉脱壳只是假死,寻常□□奈何不了她。”他十分笃定,祁宛康在这种关头不可能不把唯一的一颗金蝉脱壳给宛心,不然干嘛偏偏让齐鸣不远万里来边关,相府的门生缺会打仗的吗?何况那日宛心亲口跟他说齐鸣送了药丸来。

  温砌白了一眼柳刀,见他还是不动,失了耐心,“难不成要朕自己去请吗?”

  柳刀放下手中的剑跪下伏身,“皇上,齐少将军昏迷时手中一直紧抓着药瓶要交给皇后,属下认为就是皇上所说的金蝉脱壳。”

  “你说什么?”温砌一把抓起柳刀,柳刀闭上了眼又说了一遍皇后是真的已经死了。

  温砌并不相信,跌跌撞撞地走到宛心旁边将她抱在怀里,见她没了呼吸心跳只道是假死,不停地催着周围的人去请大夫,他说宛心身上很冷是被冻着了,叫人拿来棉被和火炉,柳刀在旁劝阻却被他推出去找大夫。沈乐翊被手下叫来一路只听他说皇上疯了疯了,他本以为他夸张,可见到温砌抱着宛心的一秒也愣了,该怎么描述呢,那场景就像是久不回家的丈夫刚回家和妻子撒娇一样。

  温砌左手抱着宛心,右手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怪为夫,今日出门忘了给你梳发,让她不要生气不要不理他。一会儿他又叫人都散去,说皇后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沈乐翊上前扶起柳刀阻止了他想拉皇帝的动作,“我们先走吧,让皇上好好静静。”两个大男人便这样红了眼。

  第一天,温砌呆在宛心身边连饭也不吃,抱怨着,皇后不吃他也不吃,像是在跟宛心赌气。

  第二天,齐鸣找了过来,趴在宛心身旁大哭,没有一点儿男子的形象,温砌嫌他吵把他赶走了,并警告他宛心是他的皇后不准再来找她。

  第三天,温砌威胁宛心她要是再不理他,他就让整个丞相府陪葬,可宛心还是看都不看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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