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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尼罗【完结+番外】(8)

  事毕之后,他还紧拥着平安不放手。平安像是死在了他身下,一声不出一动不动。他忽然怕了,对着平安耳语道:“你怪我吗?”

  平安不怪他,平安只是被他卷进了一场陌生的风làng里,身不由己的快活了一场。平安很少快活,所以在经过了他无数的撩拨与花样之后,现在莫名的很虚弱,虚弱的像是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有一千字删节,详qíng请见定制印刷。

  第6章 冒险

  顾承喜花着小林的钱,讨着平安的好。花得心安理得,讨得鞠躬尽瘁。平安醉醺醺的被他gān了一次,翌日清晨醒了酒,平安光着膀子坐在被窝里,直眉愣眼的瞪着顾承喜,一边瞪,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摸完之后还深深的低了头,好像他能一脑袋伸到自己屁股底下细瞧似的。

  顾承喜也光溜溜的坐起了身,凑到平安眼前问道:“还疼吗?”

  平安抬眼看着他,目光很直,但是没有力道,是个六神无主的样子。看了片刻,平安一点头:“疼。”

  顾承喜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两具光身子热烘烘的贴在了一起,顾承喜咽了口唾沫,本来有一肚子甜言蜜语可以讲的,但是不想讲。甜言蜜语不值钱,他不能拿不值钱的东西欺哄平安。一双手臂越收越紧,紧得他自己都纳了闷。平安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让他无端的烧成了一团火,摧枯拉朽的要化灰?

  平安由着他抱,被他坠得微微弯了腰。屁股疼,头也疼。平安总感觉自己是落进了大漩涡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唯一真实的只有顾承喜。顾承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只感觉对方在自己面前总像是要撒欢。侧过脸审视了顾承喜的侧影,平安慢慢的拧起了两道眉毛,隐约感觉自己是被冒犯了。

  自顾自的做了个深呼吸,平安一歪脑袋,把下巴搭上了顾承喜的肩膀。顾承喜对他好,是掏心扒肺当牛做马的好。平安知道好歹,所以对待顾承喜,他没脾气。

  顾承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平安过起了好日子。平安坐在炕上琢磨他的灵机与摩尼,顾承喜跪在后面搂着平安左右的摇。摇着摇着向下垂了长胳膊,他瞄准平安的裤裆抓了一把。平安惊得一哆嗦,不假思索的大吼了一声:“嗨!”

  顾承喜随之也哆嗦了一下——平安平时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藏着个雷似的大嗓门。 紧接着重新收拢了手指,他嬉皮笑脸的说道:“平安,让我摸摸你。”

  平安,因为脑子始终是不大够用,所以做不出及时有力的反击:“摸?”

  问过之后,他向后杵出一胳膊肘:“摸什么摸!”

  顾承喜挨了他的一下子,疼了,但是嘻嘻哈哈的死活不松手。平安开始挣扎,正中了他的下怀。两人胳膊缠胳膊腿绞腿的滚成了一团,从炕东滚到炕西。最后顾承喜压住了平安。双手捧住平安的脸,他低头亲一口,抬头看看平安,低头再亲一口,再抬头看看平安。脑袋挨了平安一巴掌,平安连笑带恼的喘了粗气:“滚下去!”

  顾承喜充耳不闻的埋下头,大狗似的嗅他亲他,亲得吧嗒吧嗒。平安忽然猛的推了他一把,没轻没重的,推得他翻了个仰面朝天。然而在下一秒起身一跃,他又把平安扑回了身下:“落到我手里了,你就别想跑!”

  平安没想跑。平安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心慌意乱的唤了一声:“承喜。”

  顾承喜俯身趴上了平安的胸膛,听平安的心脏在怦怦的大跳。面颊蹭着白绸子面的小棉袄,他忽然怕了——谁知道平安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他爱了平安,睡了平安。他怕的不是平安,是“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平安恢复了记忆,他和平安,各归各位。

  顾承喜爱得心虚胆战,恨不能分分秒秒都和平安厮守在一起,仿佛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狗腿子似的为平安花尽了手中的钱,他没办法了,终于再一次抛头露面的见了天日。

  手表还是舍不得卖的,没有手表就没有他的平安。小林也不能再找了,上次拿着人家的三块钱跑了个无影无踪,小林回过了味,兴许正憋着要和他大闹一场。小林要是真闹上了,他还真没辙——对待那么个轻骨头嫩ròu的小兔崽子,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唯一的办法就是扒了裤子直接把小兔崽子gān老实。可话说回来,虽然他的命根子不值钱,但现在还真舍不得轻易往外亮了。他的家伙是留给平安的,一共跟平安睡了三次,每一次的详qíng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起初平安总是不qíng愿,所以他得哄得逗,平安还是有点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不傻的一天——希望没有。

  顾承喜顶着寒风,胡思乱想的在大街上走。冷不丁的刹住脚步,他眼珠一转,一扭头跑进了街边的茶馆里。

  茶馆是个闲人聚集的地方,顾承喜的狐朋狗友们在没有营生的时候,向来是在茶馆里懒洋洋的混日子。三步两步的进了门,顾承喜一眼叨住了个老相识。此相识的真实姓名已不可考,江湖人称三骆驼,因为在家排行第三,而且的确是相貌出奇,很像骆驼。三骆驼独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正半闭着眼睛打哈欠。忽听面前椅子吱嘎一响,三骆驼睁开了一只骆驼眼:“哟,承喜,有日子没见了,我还以为你死家里了呢!”

  顾承喜轻轻巧巧的做了回应:“放你娘的狗屁!问你句话,现在我手头又紧了,你有没有发财的路子?”

  三骆驼睁开了另一只眼,很有保留的上下审视了顾承喜。三骆驼是有嗜好的,离了大烟就活不了。因为存着这么一点“活不了”的心思,所以他别旁人都更狠更绝。为了一口烟,他敢杀人放火。

  顾承喜很了解三骆驼,见三骆驼半死不活的哑巴了,他心里立刻有了数:“咱们换个地方说去?你别看不起我,现在我是真缺钱。”

  三骆驼是个天生的撅嘴,一开口像是走shòu成了jīng:“你光棍一条,不至于吧?上个月你不是还赚了——”

  顾承喜不耐烦的一挥手:“早他妈花gān净了!我告诉你啊,我现在不但要钱,而且还得要大钱。天寒地冻的,狗熊都钻进树dòng里睡大觉了,我也得弄点粮食关门过冬。难道再过一阵子到了年根底下,我还满街弄棒子面去?”

  三骆驼抿了抿嘴里的大huáng牙,然后从衣兜里摸出几个大子儿往桌上一扔,算是会了账。带着顾承喜出了门,两个人拐弯抹角的钻小胡同,末了进了一家黑dòngdòng的烟馆。三骆驼显然是这里的老熟客了,无需伙计招呼,他直接把顾承喜引进了一间闷黑骚臭的小屋子里。

  “咱们就在这儿说吧,这地方安全。”三骆驼坐在一截小火炕上,眼睛里面透出了亮光:“你知不知道赵老爷前一阵子拖家带口的跑了?”

  赵老爷是本县第一号的大财主,每次县里过大兵,他家都必定要遭勒索。赵老爷吃了几堑,终于长出一智,开始和大兵们打起了游击战。

  “他不是总跑吗?”顾承喜也在炕头坐下了:“怎么着?你还想上赵家当保镖去?”

  三骆驼一咂嘴:“当什么保镖,我是说昨天大兵往县外撤了,说是又要开战。赵老爷一时半会儿不敢回来,赵家现在乱套了。”

  顾承喜张着嘴看他:“赵家乱不乱的,gān我屁事?”

  三骆驼一拍大腿,感觉顾承喜已经蠢得不可救药。用嘴唇包了包huáng牙,没包住,他决定继续把话说完:“我打算夜里走趟赵家,弄点玩意儿出来!”

  顾承喜登时做了个有气无声的口型:“偷?”

  三骆驼凑到了顾承喜的身边,嘁嘁喳喳的说道:“我知道赵家后头的仓库里,藏着印度来的大土。那可是大土啊!真不知道赵家是从哪儿弄来的!”

  大土是顶级的烟土,不是三骆驼之流可以享受到的。顾承喜很清楚大土的价值,所以拿眼睛盯着三骆驼,他心里犹犹豫豫的起了活动。

  三骆驼问他:“你敢不敢?你要是敢,咱俩搭伴。你要是不敢,我一个人去!”

  顾承喜其实是不大敢,赵老爷家大业大,自己养着保安队和十几条枪。他这样的跑到赵家去偷烟土,着实是有点太冒险。一旦失了手落了网,人家还不是说打死他就打死他?

  但是,他自己思索了一瞬,还是决定要去。家里现在又是清锅冷灶的没吃没喝了,他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让平安跟着他一起忍饥挨饿。平安是吃不上饭的人吗?要是他连平安的嘴都糊不住,那以后还有什么脸往平安身上爬?还有什么脸对着平安耍嘴皮子?

  顾承喜咬着牙,从鼻孔里呼出了凉气。手扶膝盖站起身,他开口说道:“三骆驼,你说个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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