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有点挤，他也不洗, 就把盆放着站在门口跟穆一铭聊天，“老大, 吴老师真的秃了吗?”看起来明明挺年轻的。
“不知道?”穆一铭掬了捧水洗脸，怎么整天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没得到答案的小财神遗憾去收拾明天上课的东西, 他还记着要给白羽带吃的, 于是蹲下来把自己的零食箱从桌子下面拽出来, 里面的存货已经不多了, 也不知道白白喜欢吃什么，他就每样挑了一些装进书包里。
穆一铭洗漱完给翟聪挤好牙膏叫他, 催促他收拾完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机构上课。
因为怕耽误穆一铭学习, 小财神第二天坚持要自己去机构，他从柜子里数够打车和吃饭的钱装好，“老大, 我去上课了。”
“嗯, ”穆一铭拿了个苹果塞进他书包里, 叮嘱他“到机构好好听课，路上注意安全，”又补充“记得跟老师道歉。”宛若一个为熊孩子操碎心的老父亲。
“知道啦, ”翟聪背着书包出门, 寝室只有穆一铭一个, 很安静，他也不用去教室，直接在寝室看书就行。
翟聪上完一节课，准备课间去隔壁班找白羽一起跟老师道歉，结果刚一下课他就接到了白羽的电话。
电话那边有些吵，车来车往的好像在大街上，白羽气喘吁吁，“聪聪，快下楼帮我搬东西。”
“什么东西?”翟聪说着已经站起身往外面走了。
白羽气儿还有点喘不匀“你下来就知道啦。”
翟聪下楼的时候白羽正在哼哧哼哧搬盆栽，那盆栽不小，搬起来有点费劲，白羽挺机灵，让盆栽底部一边着地，然后慢慢往电梯跟前滚，看见翟聪就跟他打招呼，“你下来啦，门口还有一盆呢。”
小财神一抬头，果然看见门口还有一盆差不多的杵在那儿，也不知道白羽是怎么弄过来的。
两人费了老大劲儿把盆栽弄进电梯里，一起靠在墙壁上喘啊喘。
“我这双画画的手啊，”白羽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心疼，然后拿脚踢了踢花盆问翟聪，“怎么样?好看吧。”
翟聪点头，“好看，你从哪儿弄的?”
“我爸的，”白羽从书包里掏出湿巾擦手。
翟聪虽然不太懂得欣赏艺术吧，但去穆爷爷家玩久了也跟着学了点东西，这盆栽一看就不便宜，“你爸可真大方。”穆爷爷养的那些花儿都舍不得让人碰的。
白羽把湿巾扔进垃圾桶，“他不知道，”这可是早上起来偷偷从家里搬出来的好吗，“反正是他让我道歉的，是不是特别有诚意?”
翟聪:……这样真的不会挨揍吗?奥，应该不会，白白家都是文化人儿。
吴呈正在休息室看视频，是他早年演的一些电影片段，那时候也是鲜衣怒马，侧帽风流。
他自嘲的笑笑，放松身体靠在软椅上看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就听见敲门声，“吴老师，您在吗?”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吴呈捏了捏眉心，把视频按下暂停站起来去开门。
果然就看见昨天那俩熊小子站在门口，他没心思应付孩子，直接问他们，“有事?”
白羽先开口，“吴老师，我们是来道歉的。”
“嗯嗯，”翟聪在旁边点头，特别诚恳。
“我们不是故意要骂人的，骂人不对，”白羽自我检讨，“我爸已经教训过我了。”手段极其不人道。
“这是给您的盆栽，”白羽指了指并排放在办公室门口的盆栽。
他一说吴呈才往两边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两个新的盆栽，本来是两个，现在变四个了，他的神情复杂起来。
白羽以为他不高兴，又赶忙补充，“您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过来画这个了。”因为在家里已经画的够够的，甚至连哪个上面有几片叶子都特别清楚，完全没有再画的必要。
“我没生气，”就是有点糟心，但今天看到他们两人知道道歉而且态度端正他早没脾气了，吴呈说，“拿回去吧。”
“不不不，”白羽摆手，“您留着吧，当我贡献给机构的也行。”好不容易从家里运过来，再带回去多折腾人，可累了好吗?
“白羽是吧?”吴呈虽然是表演班的老师但也认得白羽，没办法，白羽整天特立独行，在机构有一年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性格太鲜明，想不记住都难。
他又看向翟聪，这小子是昨天刚来的，没有参加任何考评测试，听说家里有点关系，“翟聪?”他问。
“嗯，”“对”两个小子一起点头，动作神同步。
“行了，没什么事，”吴呈笑笑，看两人完全没有把盆栽带走的打算，就说，“算是你给机构的吧，我会跟财务那边说抵扣你一部分学费。”白羽在这边学绘画，老师都是请的专家教授，收费并不便宜。
“你说天上会有这样的植物吗?”白羽一边跟翟聪往教室走，一边好奇问翟聪，他最近在做一组以天界为主题的画作，需要收集一些素材。
“有，品种可多了，”翟聪拿胳膊比划，“还有这…………么高的。”他在老君的草药田里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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