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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人自有良人扰_森圳【完结】(7)

  对不起

  我爱你

  3.我是半心人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纪老师下来接我们。电梯停在十一楼。

  我知道他喜欢吃橘子,但是已经很晚街上都没有卖的,我和郝一打车去了郊区,晚上十点多是不会有人卖的,幸好是北方的夏天,十点多天也不是很黑,好不容易找到没有收摊的小贩,郝一一边拎着袋子一边无奈的叹气。

  出租车司机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大老远只为买一袋橘子的怪人。

  “肖俊曳睡了吗?”郝一在病房门口问纪老师。

  “没有。”纪老师过来替我们拉开门:“你们去好好看看他吧,八年了,凉沫,他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我苦笑,他不会拿刀捅我都有不错了。

  我和郝一拎着橘子进去,肖俊曳面朝着窗户站着,他在病号服外面裹了一件长长的风衣,看起来很瘦,我努力克制住想哭的欲望。

  郝一轻轻叫了一声:“肖俊曳,我们来看你了。”

  他转过身,如十七岁时一般的面容,只是更显俊朗,我越发想哭。

  “谢谢。”他礼貌的道谢,看都不看我一眼,大抵是不想见吧。

  “听说你现在是律师了,一个月好几万。”郝一跟他搭话。

  “也不算什么,你呢?”他抿唇弯出一点弧度。

  他是在笑吗?

  “就那样,也不好意思提。”

  然后就是沉默,无尽的沉默,诡异的沉默。

  “郝一你先出去下。”他终于开口。

  我反倒像是得了大赦一般尾随郝一出去。

  “你留下。”

  背后像是被人射了冷箭一般。

  我僵硬地转身,郝一早就撒丫子跑出去并且把门关得很紧。

  这个没义气的!

  要死了要死了!

  肖俊曳朝我走过来,那件风衣上的酒气很重,他的脸色白得像床单一样。

  “你总算出现了。”他开口,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塞到我手里,动作迅速而霸道,然后僵硬的和我隔开一点点距离。

  我仿佛是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原地满血复活:“是呀,象征性的来看一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肖律师。”我迅速选择一个生疏并且会让他炸毛的词向他扔过去。

  果然,他成功被激怒。

  “肖律师,这么生疏?”他没有表情的向我一步步走来,我往后退到门前,他一伸手吧门上的帘拉上。“橘子晚上很难买吧,市里没有卖的;戒指戴手上很热吧,那你为什么还带,说好不爱我了呢。”他抓起我戴戒指的左手一把把戒指摘掉,露出因为长时间戴戒指而出现的痕迹。

  他又把戒指给我戴回来。

  “没买到合适的。”我愣一下。

  “没找到合适的吧。”他用一只手撑着门:“我也没找到合适的,你看,戒指也还在。”他把他的左手伸给我看,那枚我亲眼看见已经摔碎的戒指又完好无缺的戴在他手上。

  “我舍不得戒指,也舍不得你。”

  他的吻与他的话一样让人猝不及防,他没征兆的吻了上来,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沦陷在他的吻里仅有0.1秒便使劲推他。我自然推不动他,只好在他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一下,尝到血腥的味道。

  下一秒,他松开我,我摘下戒指冲到窗前,用力向窗外一扔。迅速转过身看着他。

  “肖俊曳,我们早就分手了,没有理由,我不喜欢你了,从八年前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如果可以,我们还能当朋友,但再也做不了恋人。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使劲憋呀憋。

  我绕过他,开门走人。

  我故意把门关得很响,他没有追出来。

  我坐在门口,眼泪终于泛滥成灾。

  展开左手心,戒指其实还躺在那里。

  我也舍不得戒指,也舍不得你。

  但尽管再舍不得,我们也没机会在一起了。

  郝一走来拿纸巾擦掉我的眼泪。

  我剥开肖俊曳塞给我的橘子,将其中一半使劲塞到嘴里,酸的我一直埋头掉眼泪。

  听说有一种人叫半心人。

  他们一半心用来爱许多人,一半心用来爱一个人。

  但那一个人永远得不到。

  很多年前你问我你在我哪半心里。

  一个人里的那一半。

  但我永远得不到你。

  其实无论在哪一半,我们都会难过。

  我是半心人。

  等我埋着头哭够了郝一却不见了,纪老师说他在楼下等我。

  我下楼,看见手里已经拿着两个化掉甜筒的郝一。

  “你不再争取一下,人家又高又帅,还是知名律师,月入好几万!”他张开双臂,拎着黏糊糊的甜筒。

  我扑进他怀里:“不是还有你嘛!”

  我在你怀里哭的安心笑得安心。

  多谢你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你。

  4.要是逃不掉就不如接受。

  我把故事告诉听众,他们觉得刻骨铭心。

  一个月后接到肖俊曳的结婚请帖。

  我没哭,只是在庆幸我又没耽误一个人。

  我让郝一代我去,我随了一个很大包的份子钱。

  后来郝一兴高采烈的回来告诉我肖俊曳逃婚跑了,新娘一个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哭得很伤心,然后妆全花掉,大家都看到了新娘素颜,说怪不得新郎要跑。

  我不禁哑然失笑,望着一个月前重新戴上的戒指哑然失笑。

  他终不是我的良人。

  我始终让自己处在无比忙碌的状态,以为这样可以忘了他。

  我还在逃亡,漫无目的的逃亡,逃到没有他的地方。

  其实我以为只是我以为。

  又过了半个月,郝一给我介绍来节目的律师,他说咱们节目这么火,别某天被人扳了,总得找个律师看着,以后也方便。

  我说又不是监狱,看个屁。

  这样的话就得有第四个人知道我是凉人了。

  郝一把律师拉到我面前时我差点砍死他。

  律师是肖俊曳。

  肖俊曳笑得一脸春风洋溢,像十七岁的那个肖俊曳。

  他对我伸出手:“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我的朋友。”

  我再次哑然失笑,伸出手与他握上,我们俩伸的都是左手,似乎不合礼节,还很别扭。

  但是都看到了对方手上的戒指。

  “我舍不得戒指,但舍得你。肖律师你好。”

  其实互相舍不得。

  要是逃不掉还不如回来接受。

  我们还是朋友,却真的应该成不了恋人了。

  忘掉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我选择逃离和时间都没有成功,所以这次我选择面对。

  郝一很不满地跳到我身边:“握那么久干嘛,节目要开始了。”

  我在两个人之间笑得很开心。

  也许这样最好,我可以每天和你谈笑风生,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把我爱你三个字隐藏在每天与你的相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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