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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灯_[日]渡边淳一【完结】(56)

  “虽然我好像做了她所说的那些事qíng,不过我觉得并没有和她发生关系。”

  “觉得没有,你这说的是什么啊。”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医生您真是个懦夫,都已经做到那份儿上了,竟然还说什么没有发生关系。”

  “那个时候是非常时期。”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说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

  “医生你……”

  三树子扑到直江身上,想要狠狠地打他的脸。

  “您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她可是我爸爸的qíng人啊。”

  “我知道。”

  “那就是说,医生您知道这所有的一切,还和她…”

  三树子趴到桌子上,放声痛哭。

  “医生您是个恶魔,是疯子,是大坏蛋,会下地狱的。”

  直江一边看着趴在桌子上又哭又闹的三树子,一边看了看钟,已经八点三十了。

  “混蛋,真是混蛋!神是不会宽恕像你这样的人的。”

  直江站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以后,坐在抽抽搭搭哭着的三树子身边,什么也没说,把她又瘦又软的身体拉到身旁。

  “不要,我讨厌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三树子紧紧抓住被炉台,使劲地挣扎着,直江紧紧地抱住她。去吻她那微微喘气的嘴。

  “脏!”

  三树子紧紧地闭住嘴唇,把脖子拼命往后仰。直江好像很喜欢三树子的身体在他的胳膊中挣扎,过了一会儿。终于瞅准了机会,捏住三树子那长得很好看的鼻子,等她因喘气困难而张嘴后就吻住了她的红唇。

  三树子从那汹涌的阵阵波涛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左右以后了。在波涛过后,三树子被抱之前的怨恨和遗憾都减退了,只在发软的身体里剩下了平静和舒畅的感觉。

  虽然这离真正的快感还相差很远,但三树子觉得很甜蜜。三树子抬起头,看到了直江的胸部,她一直把头靠在那上面。直江的胸部瘦骨嶙峋,胸口的左右是肋骨,再往上就是喉结,三树子看着直江的身体,就像在观赏很久以前就看惯了的风景似的。

  “一根,两根……”

  三树子的眼睛直追着直江身上的肋骨。

  “三根,四根。”

  不管是哪根骨头。都是刚才抱住三树子,压在她身上的骨头。

  “五根,六根。”

  三树子数到六的时候,门铃响了。三树子把脸紧紧靠在直江的胸前,把身子缩成一团,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这次只响了两声就断了。三树子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虽然刚才做了抵抗,可是现在还是光着身子,身体像玻璃做的工艺品似的在毛巾里颤抖。

  门铃声又响了,持续不断,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三树子静静地把脸挪开,抬头看着直江。

  “有人来了。”

  “别管它。”

  “可是……”

  直江说:“别说话。”同时抱住了三树子,三树子好像已经从不安的qíng绪中摆脱了出来,再一次把身体紧紧地靠在直江怀里。

  门铃声又响了两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好像是回去了。’

  直江抱着三树子。闭着双眼。

  “是刚才说过的那个人吧。”

  “……”

  “是谁啊?”

  直江没有回答,趴在chuáng上,从桌子了拿来香烟和烟灰缸,点着了火。

  “一定是生气回去了吧。”

  三树子刚说完,这回是电话铃响了。直江点着香烟,歪着脖子,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似的。

  “一定是刚才那个人。”

  电话就像是知道两个人一定在房间里似地响个不停,一直响了十几声,也没有要挂的意思。

  “我说,你去接电话试试。”

  直江站起身来,朝洗手池走去。三树子用毛巾裹着赤luǒ的身体,从chuáng上站起来,寻找着内衣。

  电话铃就像发疯了似的,不停地响着。好像执着地述说着怨恨和不满。三树子觉得很害怕,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直江回来了,站在柱子旁边。电话铃声停了,直江好像早就等着它停似的。

  “发生什么事qíng了?”

  三树子回过头来,直江右手拿着钳子,把电话线给剪断了。

  律子夫人是在两年前学会打麻将的,而佑太郎则是在大学医院期间开始喜欢上麻将的,在自家的医院开业后,经常约同窗好友来家里玩麻将。虽然最近也招呼在附近行医的平山医师和住在目黑的内村医师他们来玩,可是由于大家都有各自需要负责的住院患者,因此一个月也最多只能玩上一次。特别是佑太郎,他既是市议员,又是医师会理事,要是忙起来的话,玩的机会就更少了。

  最初教律子夫人玩麻将的是佑太郎,都年过五十了才教夫人玩麻将,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不过佑太郎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因为年近更年期的夫人开始渐渐表现出癔病的症状,所以他想让夫人通过娱乐消遣来调节qíng绪,这样自己多少也能够逃避一些责任。

  这其中还隐藏着他的两种想法:一是为自己对真弓的见异思迁做出一些jīng神补偿,再者就是想逃避夜班。起初,他觉得妻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学,所以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很不在意地对夫人说:“你恐怕看一下就觉得没意思了吧?要不稍微学一点和大家一块儿玩吧。”谁知他这么不经意地一说,结果却非常令人出乎意料,夫人竟然非常感兴趣,并要他马上就教。

  既然说了要教她,佑太郎也就不好再反悔了。不过也只是抽了一两次空,教她怎么和法而已。因为觉得和妻子、女儿一起玩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所以教了一半就让儿子佑司来教,自己却脱身逃掉了。

  佑太郎原本以为妻子虽然记是记住了,也不过是女人们用来娱乐消遣而已。然而,律子夫人却不知不觉开始沉迷于麻将,而且在和护士长、办公室主任她们一起玩时,竟然是麻将玩得最好的,甚至还把平山医师的夫人也拉到麻将圈里。

  这样一来,当初让夫人学打麻将反倒成了佑太郎的一大失策,因为过去他可以以要去某某地方玩麻将为借口,而溜到真弓的公寓里,可现在却不能撒这样的谎了。而且,最近连平山夫人也迷上了麻将,所以总是两对夫妇围在一桌玩,况且这是两位夫人深知各自男人的私生活而专门策划的,所以也不能随便找借口溜掉。

  过去是因为佑太郎自己喜欢玩麻将,所以他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和夫人,还有平山夫妇一块儿玩,他却怎么也打不起jīng神来。对于无意和他们玩的佑太郎来说,既然玩麻将,那就要赌大一些,而且还得jīng神紧张,这种夫妻麻将就如同白开水一样,毫无味道。虽说也赌钱,但像这种一千点一百日元的通货膨胀式麻将,一个晚上也就是来去三四千日元,而且还多是从夫人手里转到丈夫手里,然后再从丈夫手里转到夫人手里这样不停地jiāo换。要是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làng费时间打麻将啊?

  在这一点上平山医师也有同感,不过因为他至今还没有见异思迁,因此对这样的家庭麻将反倒比较感兴趣。惟有佑太郎一个人因惦记着真弓而有些坐立不安,但又不能表露出来。为此他只好把这作为逃避夜班的代价,并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下去。

  一天晚上,他们玩了三局便结束了,结果律子夫人竟是大赢家,其次是平山夫妇,而佑太郎则成了大输家。

  虽说没意思,可是一旦玩起来便很认真的佑太郎居然成了大输家,真是很罕见。或许是因为白天遇到真弓时自己的阳痿而导致心理负担沉重的缘故吧,一点也提不起jīng神来。

  六点开始,十点整刚好结束,总算能松口气时,又开始了临回家时的闲谈。其实女人们策划打麻将不光是因为它好玩,打完麻将后的闲谈也是一种乐趣。

  “你们医院的护士怎么样啊?”

  两家之间谈论的共同话题当然就是有关医院的事了。

  “怎么说呢,让人感到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将实习置于一边而gān其他的事。”

  律子夫人一杯啤酒喝下去后,眼圈就已经红了。

  “我们这边现在只有三个护士。”

  “哎,以前不是有四个吗?”

  “提起这事真让人生气!两年前有一个叫矢野的说是实习住在我家,你知道吧。”

  “知道啊,那孩子白白净净的,长得挺漂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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