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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_却玄参【完结】(3)

  穆桓止在十岁这年被立为储君。立储诏书下达后林然问他高不高兴,穆桓止反问他为什么要高兴。林然兴冲冲地告诉他立储便意味着他以后就能做皇上了,做了皇上之后了就会拥有很大的权力,就不用被别人束缚了。穆桓止说然后呢。林然依然兴冲冲的,他说这样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穆桓止很会举一反三,当即问他那是不是也可以拒绝做自己讨厌的事qíng了。他说是的。

  穆桓止觉得要是真如林然所说的那样他在未来是这穆氏的国主,那手握这样大的权力而不提前使用的话就太可惜了。于是当天晚上穆桓止便没有完成太傅jiāo与他的抄录任务,结果第二天被太傅知道后告诉了皇上,皇上思索片刻后摆驾东宫赏了穆桓止一顿“竹片炒ròu”,还让御膳房扣了他一天的膳食。

  而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穆桓止对做皇帝这件事产生了畏惧,以至于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别人都说他是快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至于穆桓止为何被送出宫,则是关乎另外一件事了。

  在立储诏书下达后的第三个月,宫外便有一位道人说大灾将至。而就在那日,东宫里的小黑莫名死了,像是预示着某种征兆。小黑是穆桓止前些年饲养的一只乌鸦,其实开始皇上是不同意他养小黑的,他认为乌鸦招凶,太不吉利。穆桓止便同他举乌鸦反哺的例子。皇上听后倒是惊诧的很,因在他看来整日无所作为的太子还能知道乌鸦反哺的故事不得不称得上是奇迹一件。在他惊诧之余,穆桓止很会见fèngcha针的又添上一句:“乌鸦是懂行孝的灵物。”

  那时举国上下都在推行仁义礼孝信五。皇上无奈,只能应了他的要求。

  而自小黑死后,宫中流言四起。但因皇上将穆桓止保护的好,所以真正能窜进耳朵的流言是少之又少。而这些少之又少的流言里还是穆桓止威bī林然告诉他的。其实也不过是说穆桓止并非皇族血脉,所以承袭太子之位遭神灵诅咒之类的话。幸而穆桓止年纪小无法理透句中全意,又学不来姑娘家的小肚jī肠,所以听后并未觉得难过抑郁。

  也许真如皇上所言,世间之事能真正让穆桓止难过抑郁的恐只有御膳房的厨子们被罢职这一件了。

  流言四起的第三天,林然在伺候穆桓止睡下后,低声耳语殿下切莫睡得太沉,不然等会儿不好叫醒。穆桓止不知所以的应下。被林然晃醒时,殿内漏刻刚好显示子时。穆桓止眯fèng着眼,披着被子坐在chuáng上专心游梦。他怕黑,所以每晚睡觉都会留一盏灯,但今晚那盏灯却被灭了。于是他问:“林然,为何不燃灯?”

  “嘘,殿下,您小点声。吵醒巡夜人就惨了!”

  穆桓止哼哼唧唧宣示主权:“哼,如何个惨法?东宫是孤的地盘!”

  林然不说话了。

  随后他摸瞎过来给穆桓止穿衣服,一个人絮叨了许多,穆桓止却是半个字都未听进去。脑袋在神游,他想:这黑灯瞎火的林然会不会给我将衣服穿反?

  “好了,殿下。”林然说着将穆桓止抱下chuáng,穆桓止也不晓得到底穿反了没有,脚落地后他突然想起还未问林然半夜叫醒他是为何。

  于是他问他,林然只说是遵循皇上旨意。再问其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了。

  卖关子!穆桓止哼哼着不说话。

  出了殿门,他们才发现殿门外没有值夜的宫人。二人正奇怪间,一道穿堂风刮过,寒风赶趟似得往二人衣服里钻,穆桓止很没形象的缩着脖子。林然怕他染上风寒,转身去殿内给他取斗篷。穆桓止走到庭院里,听到脚踩在雪上竟有“吱呀”的声响。这勾起了他的xing质,索xing趁着小然子给他取斗篷的间隙,自顾玩开来。

  “殿下,使不得哟。”取斗篷回来的林然制止了他,他被领回到长廊,看着林然仔细将他裹好——活像一只粽子。“好了,殿下。”穆桓止被他牵着,心qíng郁闷:又得恢复往日规矩的走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第一篇文。发表之际紧张心qíng犹如高考那年考数学发现一题都不会一样Σ(?д?|||)??

  此文胡说八道,所以莫要考究。

  没啥正事,太子很圆。

  感谢点击的、给评论的、扔雷的小天使们。(づ ̄ 3 ̄)づ

  但是,以后都不要扔雷了哈。费钱。给个评论就好啦 ~

  第2章 第二章

  进了乾承殿,只看到穆谦一人伏在案桌前写着什么。待请安后,穆桓止凑过去看,半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却发现了他的名字。手指着墨香仍存的字迹,他问道:“父皇这是何意?”因为他极有理由相信皇上深夜召他来次的目的只是为了秀他近日所练的书法。

  果然——

  “桓儿觉得父皇这字写得如何?” 穆谦收了笔,满腹自信的看着穆桓止,满腹自信的发问。

  “好,妙赞!”在拍穆谦马屁这件事上,穆桓止一向很有心得。“桓儿觉得甚妙!”

  穆谦听后果然极为满意他的答案,以至于他抱起了穆桓止。这倒令穆桓止有些失措,毕竟这是他记事以来穆谦给他的第一个拥抱。其实在这件事上,穆桓止一直觉得奇怪,因为在外人看来皇上是极为宠爱他这个儿子的。穆桓止在没被送走前也很认同外人的这种看法,但只一点他搞不明白,皇上既然疼他,为何从不抱他。后来得知了一些原因,也是让人无奈异常。

  穆桓止垂着眼,无措地抓着他的袖摆,问穆谦:“不知父皇深夜召儿臣来此所为何事。”

  穆谦将他放下,道:“朝堂之事,想必桓儿已有耳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信函摊在案几上吸墨。

  “是,儿臣略有所闻。”穆桓止说话时心头突地一跳,心中隐约有个猜想,而这个猜想在穆谦接下来的话中得到了证实。

  “若父皇依从朝臣意见将桓儿送走,桓儿可会怪父皇?”穆谦用一种帝王惯用的不容置喙的语气同穆桓止打着像是商量的问话。

  “会的,”穆桓止不假思索说出心中答案,“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离开家,父皇应该知道,儿臣一向不是最懂事的那个。”

  眼前忽然一暗,是林然挡在了他面前,只见他倏地跪下,伏地惶恐道:“皇上恕罪,太子年幼,不知所说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您……”

  “朕何时说过要治太子的罪?”穆谦打断他,面露不悦,“朕在你心中,就这么残bào?”

  林然前额俯地,整个身体因为恐惧不受控制的发抖,“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

  “父皇,”穆桓止出声为他解围,“林然也是护主心切,还望父皇赎罪。”

  穆谦若有所思地看了林然一会儿,不再说什么。他一沉默,整间屋子都静下来,连呼吸都可闻。良久,他开口:“桓儿,形势如此,你怪不得父皇。待你日后承了父皇的位子,你会明白父皇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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