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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_猫姬不姓猫【完结】(7)

  没得谈论,酒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一白发老者方才一直盯着他与萧衍,此时忽然起身推门而出。

  晏扬尘见萧衍只起初动了动筷子,后毫无食yù,说道:“萧公子可吃好了?”

  “走,”萧衍起身,嘴里嘟嘟囔囔道:“这儿的厨子还不如我。”

  作者有话要说:

  敢怒不敢言,有可能是惹不起;

  但还有可能是,理亏。

  若是后者,那么怒就是指发泄和无能了。

  第5章 第一位客人居然是……

  第五章 .第一位客人居然是……

  走出酒馆后晏扬尘似乎来了兴趣,回去的路上问道:“萧公子做饭好吃吗?”

  萧衍皱着眉径自往前走。方才听了好一会儿热闹,此时周遭安静下来觉得很是舒心,也没再冷言冷语,淡淡说道:“这家的回锅ròu,ròu还可以,油却不行。”

  晏扬尘点头:“放少了?还是多了?”

  萧衍摇头:“刚好。是油的种类不对。”

  晏扬尘听不懂,若是让他鉴别毒与药的种类,或是兵器的种类,倒还有说辞,这油……他在家里,从不曾试过做菜,别说做,他是从没进过灶房的。家里有规矩,不许三心二意。

  萧衍忽然侧头看他:阳光下晏扬尘苍白的皮肤如同瓷器,晶莹剔透,细微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鼻梁上温出了薄汗,双眼正视前路认真思考的模样,忽然让他心生趣味,嘴角翘起倨傲的弧度:“有一种油,做菜可为佳肴,你猜猜看?”

  晏扬尘不耻下问:“不知。还请萧公子指教。”

  “指教倒是可以,”萧衍yù言又止,装作颇为为难的样子看着他:“我有何好处?”

  晏扬尘认真想了一下道:“今后萧公子来做客栈厨子。”

  萧衍:“……”

  “萧公子觉得如何?”晏扬尘见他再次yù言又止,以为他信了自己那句没有工钱的话,解释道:“工钱自然是好商量,在下定不会亏待萧公子。”

  “……不必!”萧衍垮下脸来,心中仔细思考自己缘何沦落到这般境地,思来想去还是那人的错,心里的怨恨更甚了,语气也变了。

  晏扬尘却会错了意,摆手道:“不可,怎能使唤萧公子白gān?”

  萧衍蓦地停下脚步,猛然回头,与晏扬尘近距离脸对着脸:“再叫萧公子,我抽你。”

  晏扬尘:“萧衍公子。”

  萧衍猛地抬手,作势要抽,晏扬尘毫无惧色,甚至一脸无辜地直视他。萧衍余光可见距离他们所站街道不足三米的屋顶,顶上人影飘过,冷笑道:“你猜萧衍公子敢不敢抽你?”

  说完不等晏扬尘回答,转身继续走:“今夜我给你做饭。”

  “荣幸之至。”

  市井略微嘈杂,萧衍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越想越觉自个儿窝囊,越想越恨不得提刀杀人,最好能试试宰武林盟主。

  转入北街,热闹之感全然不复,周遭的房子不是紧闭着门,就是早已荒废,整条街开门做生意的只有朱颜开的悬壶鉴玉堂。这条街也不长,几乎从转口便可看到巷尾的颜开客栈,按理说地理位置还算说得过去,不至于这般冷清才是。

  朱颜开已收了席子上楼睡觉去,两个见面便点火的人不碰面倒也清净。晏扬尘又想起昨日家里没来人寻他,那便是今日,今日不来还有明日,明日过后亦有后日……再仔细一想,若是斤斤计较,怕是每日都不得安宁。不如放开去,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有一人在身旁。

  晏扬尘看得出,萧衍从昨夜相遇起,心qíng便差得离谱,xing格yīn晴不定,心思捉摸不透,难不成是受了刺激?若非如此,应当不是这样。

  方才转入巷子里时萧衍忽然问他:“知道人油如何炼制吗?”

  人油人油,人身上的油脂。

  晏扬尘一时没答话,萧衍便温言说道:“来。萧公子教你。你先将人捉起来,饿到半死,上灌水下灌肠,头发剃光,指甲……要看你偏好什么口味,要是爱gān净呢,就给剪了,不过想留着也行。男人身上的毛,剃了。女人就不用了。要是想玩玩,可以先折腾着,折腾到没气力叫,剩下也省心。挑人,最好要那骨ròu均匀的,太瘦,没油水,榨出汁量不足、色不正;太胖,不如猪油。将人放置在铁质囚笼中,固定四肢,站立。从脚底烧灼,每日喂食喂水,以免死去,过程中保持活着,人油品质会好,但不能喂太多,一个时辰一次。”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是这些天来的第一次。话音一落,站在了客栈大门前,这条路也不过如此长度。

  期间他自顾自地说,并且试图想象他所说的画面,面无表qíng。

  “理应半个时辰一次。”

  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水,小斗;食,馒头。”

  “吃药须药引,人油点灯也是如此。”

  萧衍眉间抽跳,还没反应过来话是从谁嘴中吐出的,就下意识接话:“……以何为芯?”

  “人ròu白骨。取法,烧灼至其痛苦死去后,从铁笼璧上撕下。”接得流畅至极,却不是晏扬尘所说。

  萧衍往后看,看着晏扬尘身左的白衣青年:青年戴着一顶白色高帽,穿一身白,如同奔丧而来,站在晏扬尘身侧。

  晏扬尘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衣品,他是乌鸦一般,与那人有得一比。这俩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脸色皆是惨白,身量又相似瘦弱,犹如地府来的黑白无常,只是边上的青年略显憔悴,说话有气无力,声音很轻。因用语与晏扬尘相似,所以萧衍一时不曾反应。

  更可怕的、也更令萧衍不慡的是,他竟没有对此察觉,就让对方近了晏扬尘的身!

  “莫非公子家里是做赶尸生意?”青年乌青着双眼,瞪着萧衍轻声说,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蜜意的、粘稠的。

  不管是谁,晏扬尘先是有礼作揖,这是萧衍已勉qiáng接受的。谁料到那惨白青年也如晏扬尘一般对着行了个一模一样的揖礼,并且同时发声:

  “在下晏扬尘。”

  “在下南宫后卿。”

  南宫家不止在南疆有名,不过萧衍和北冥晏都不是中原人,某人还在三千里外的北山待了许多年,根本不认识他。

  南宫后卿再次作揖:“晏公子。”

  晏扬尘回礼,南宫后卿对着萧衍又要行礼,萧衍皮笑ròu不笑道:“我叫萧公子。”

  晏扬尘发出一声轻轻的短音,萧衍看过去,是有一瞬间没忍住的笑。

  一番相识过后,南宫后卿所说,他方才路过,寻客栈住店,在此听到萧衍说如何炼制人油,入北街后一路跟在后面,实在他乡遇故知。

  萧衍完全不吃这一套,谁跟你是故知?心中暗自提防此人,像这样跟在他身后,没有一丝气息和痕迹的人,萧衍只遇过三个,如这青年一般年轻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薛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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