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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违_兜兜麽【完结】(8)

  衡逸想,他这一生,入了魔障,不得解脱,也许死也不得脱。

  连日来的徘徊惆怅充斥胸襟,他抓着青青的手腕,越抓越紧。

  他顾不得了,他已顾不得了。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的身体往前一拉,于翻滚的□中捉住她的唇——那一双桃红的水光潋滟的柔软唇瓣,妖娆妩媚,像是无底深渊,牢牢将他吸食,滔天的làng,蔽日的霞,远古洪荒,天涯海角,未到尽头,这yù望,这攫取,这美好,哪里来的尽头。

  不够,不够,怎么会够。他似癫狂,不断索取,她躲藏,他也不顾,伸手牢牢按住她后脑,恣意放纵,他的心,如咆哮huáng河水,狂乱奔腾,无头无脑,冲进四肢百骸,细枝末节。他丢了魂,失了心,倾尽所有地吻着她,他要沿着这纠缠的舌尖,吸出她的灵魂,吞下她的心,即便是死了,他也要抓住她,抓牢她,拖她去无间地狱。

  他与她,本是一体。

  他们从同一个地方降临尘世,也要一同故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任谁也不能。

  青青闭上眼,心神恍惚。

  他的唇很热,她的唇冰凉。

  他横冲直闯,攻城略地,她退无可退,背水一战。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他是衡逸,她为青青。

  他们,拥有同一个姓氏。

  这痴狂迷离的一吻,像一场磅礴大雨,打乱了青青心头dàng漾着的一池chūn水。

  青青乱了,她睁开眼看他,喘息不定。

  虎饱鸱咽,衡逸得尝夙愿,孩子般满足地笑,低头倚入青青肩窝,双手牢牢抱着她的腰。

  他温良呼吸,全然拂在她线长颈项上,惹出一粒一粒小疙瘩。他觉着好玩,便抬手去碰,来来去去地抚摸,青青终于缓过神来,拍开他的手,他痴痴地笑,反手握住,在她掌心撩拨。

  抬头,他瞧见她悲悯的眼神,仿佛他是街上破落的乞儿,呼天抢地,才得来她的些许慈悲心。先前令他心神激dàng的亲吻,就像是她的施舍一般。

  他恨这样的眼神,他恨她。

  衡逸撤了围在她腰间的手臂,双手各自钻进她宽大的衣袖,绕过玲珑腕间,蛇一般缓缓爬上滑溜溜的小臂,继而缓缓向前,一寸一寸,他的温度,燃过她的肌肤,渐渐到达圆润双肩,她陡然紧张起来,以为他要往下,去抓那一对微微颤抖的rǔ@房,然他只是稍稍侧过手,在她腋下撩拨,似远又近,温热指尖,一圈一圈,划出chūn水中的粼粼波光。她化作了水,早已没了骨头,一滩丢了魂的ròu,任他揉捏在掌心。

  他掌心炽热,薄薄的茧与肩头上柔软的肌肤摩擦。他手指灵活,一路向下,抚摸她光滑如锻的背脊。一,二,三,四,五,六,七……指尖缓缓下滑,细细数着她的骨节,最后到达凸出的尾骨,他便不动了,十指,一根接一根,扫过那末端。她浑身都颤起来,眼中垂泪。

  “别……”她禁不住喊出声来,又小又软,绕着圈儿,绵绵飘进他耳里。

  衡逸挑起嘴角,邪邪地笑。

  低头,凑在她耳垂处,他说:“好。”满含笑意。

  衡逸的手指不曾停,却不再撩拨她的尾骨,转而展开手心,趁着马车的颠簸,双手垫在青青臀下,待到车轱辘走过坑洼,再跌下时,青青便坐在他手心之中,他笑着,突然合起手指,狠狠抓住臀@瓣。

  青青瞳孔陡然放大,失声,只能在巨大无垠的恐惧与空茫中攥住衡逸双肩,她怕坠落,一旦落下,永无再起之日。

  不顾她哀求的眼神,他握着她的臀,将她放在腿上,背对着自己坐下。

  衡逸亲昵地低下头,贴着她的脸摩梭,喟叹:“青青,你想我么?”

  马车陡然颠簸起来,青青的臀被他qiáng行掰开,柔软的衣料,被他身下坚@硬的物件撑起,随着车轴滚动,一下接一下,撞着她最柔软之处。

  她的心脏失了节拍,也随着这样的撞@击,一下下跳动。

  得不到回答的衡逸,突然怒起来,撤了手,用膝盖撑开她双腿,手掌绕到前方,沿着她的平滑小腹,往上,往上,钻进肚兜,攀上峰顶,细心描摹。

  青青浑身都是颤抖,藏在绣鞋里的脚趾也弯曲起来。这样扭曲的姿势,她浑身重量,全在于他宽厚双掌。

  兴许是遇上石块,马车陡然一个大起伏,身下硬物随同两人跌下的力度,猛地往前冲,连带着衣料挤进青青身体里。

  她禁不住这样的折磨,咬着唇求他:“衡逸,衡逸……”

  她唤他的名字,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别的音节。

  衡逸抓着她饱满柔嫩的rǔ@房,闭着眼,仿佛可以看见,那牛rǔ似的肌肤在他指间渐渐染上桃瓣似的□,仿佛可以观览,那充盈的rǔ@ròu从他指fèng间漏出。

  他已癫狂,小口小口,咬着青青耳垂。

  “青青,我想你,我想死你了。”

  青青的衣物扭曲着横在身上,如同她的心。被他折磨得不成形状,她已找不到自己,她只觉着自己也许生来就是这样放@dàng的女人。

  她扭着手臂,扶住衡逸的肩,侧过脸来,去吻他有些苍白的唇。

  衡逸出乎意料地温柔,他依着她,缠着她,他怎么能放开她。

  他呜咽一声,身体猛地往前送,浑身的力道都在收紧,箍得她几近窒息。

  她说:“衡逸,衡逸,断了吧。”

  他松开手,低着头替她整理衣裙。

  他抱着她,沉沉道:“青青,我断不了,我没日没夜地想着你,你教我如何断的了。”

  马车进了睽熙宫,夕霞散去,夜色已遮盖了大半天空。

  那缠绵qíng思,随同斜阳一道,落入彼端。

  赐婚

  赐婚

  【素妆才罢,不见chūn来,遥望,原来chūn早过】

  天yīn沉得骇人,窗外乌云蔽日,雷声翻滚。

  白日里竟寻不到丝毫光亮,青青无处可去,只好点了灯,坐在屋里绣着手中双麒麟环带。

  屋子里极静,只听见针线来回穿梭的声音。

  青青绣的极其认真,这一双麒麟仿佛是在虚耗着她的生命,她qiáng迫自己忘却,一切不过浮华幻影,匆匆来去,万念自在心。

  忽而,穿堂里起了脚步声,杂乱无章,青青蹙眉,南珍嬷嬷起身,挑了帘子yù探究竟,迎面碰上直闯而入的季嬷嬷,不由的一怔,回头看青青,那眉头皱的更深。

  季嬷嬷进了门,她便垂下眼,看也不看。

  季嬷嬷倒是一派欢天喜地,高声道:“老婆子给公主道喜了。”

  青青不答,默默绣着环带,气氛一时僵下来,南珍嬷嬷只得细声问道:“这喜从何来呢?”

  季嬷嬷不计较许多,仍是笑道:“今儿大朝,圣上下旨赐婚,将殿下指给了左丞相三子。”

  平地一声惊雷,积攒了半个月的雨一时间落下,狂躁得骇人。

  “嘶——”针尖一晃,钻进指腹,青青疼得咬住下唇。

  一朵圆润血花绽放在指尖,映着青青苍白的脸,一时又散开,落在麒麟脚下一团白亮祥云上。

  云,血色的云朵。

  南珍嬷嬷连忙来看,端着她的手,对站在一旁的丫鬟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药去!真真都是些没长眼睛的东西!”

  闻言,季嬷嬷脸色一变,因在这碧洗阁里,不好发作,只道:“老奴该死,惊了公主殿下。”

  拭gān了血迹,青青推开南珍嬷嬷的手,勉qiáng换上寡淡笑容,“有劳嬷嬷报喜,萍儿,看赏。”

  萍儿取了三两碎银推进季嬷嬷手里,季嬷嬷也不推搪,转手塞入袖中,朝青青一福身,谢恩。

  青青还有些恍然,站起身,脚下软绵绵的,眼见着就要倒下,幸而南珍嬷嬷一把扶住。

  季嬷嬷见了这光景,只好禁言,临走时仍不忘提醒:“一会子德政殿里的就该来宣旨了,殿下做些准备才好。”

  青青说谢过,便半靠在暖榻上,半眯着眼,甚是疲倦。

  萍儿送了季嬷嬷出去,屋里又只剩下南珍嬷嬷与青青两人,只听见雨声,疯也是的砸着窗户。

  青青问:“嬷嬷,这是什么时日了?”

  南珍嬷嬷答:“八月二十三。”

  青青叹:“噢,原来早已过了夏日。”

  余下是长久的静默。

  青青有些茫然,她算着时日,不知不觉间已走到现下光年,八月二十三。青青摸了摸面颊,觉着时间过得真是太快,还没来得及回味,便已到离别。

  笑一笑,万事皆罢了。

  伸手又将环带扯过来,细细看了,没瞧出错处,便继续绣起来。

  还差一点,一双麒麟眼,这环带便完结。

  青青坐在暖榻上,僵直着背脊,等待,等待圣旨驾临。

  亦等待,所谓命运。

  跟随德政殿高公公一同来宣旨的还有衡逸。

  青青跪在羊绒地毯上,听着高公公的尖利嗓音,眼睛瞟向另一方衡逸被雨水浇湿的皂靴。青青仍有些茫然,仿佛出离尘世,在彼端冷冷瞧着人世变迁。

  高公公说恭喜,青青才回过神来,接旨谢恩。

  人散了,青青却仍跪着,静静瞧着衡逸的脚尖。

  空气闷的让人窒息,青青被这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雨锁住了喉咙。

  她惦念着,需说些什么,当做宽慰。但满口苦涩,无语凝噎。

  屋内弥漫着衡逸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在狭小的空间里摆渡,却驱不散满心凝重。

  云fèng中一道蛇形闪电瞬息滑过,屋里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轰隆一声惊雷炸开,青青吓得一震,这才觉着跪了太久,膝盖发麻。

  她撑着地想起身,萍儿快步上前来扶,青青搭着萍儿的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勉qiáng站直。

  手上攥着明晃晃的圣旨,青青朝暖榻走了几步,仍是晃晃悠悠,脚下虚浮得很,正迈出左脚,身后却突然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是衡逸急匆匆冲过来,鲁钝地将她打横抱起,萍儿漠然松开手,垂下头去。

  青青在衡逸怀里,圣旨已经滚落到地面。她抬手勾住他脖颈,往他胸膛上依了依,痴痴地笑。

  衡逸将她放在暖榻上,又皱了眉头问:“无端端的,你笑什么?”

  青青揉了揉膝盖,笑:“日子过得这样快,衡逸现今就能抱得起我了,再过些时日,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衡器拧起眉毛,凑近她,“你怎知我现今就不是呢?”

  青青笑道:“就你这小气模样,不正跟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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