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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_赵子川【完结】(172)

  战鼓敲响,两军殊死拼搏。由于冥火大军在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木朗大军开战显得有些弱势。加之木朗大军连战数月,精神比不上落花带来的军队,杀伤力有些回落。好在木朗大军应对的是同样连战的冥火大军,两边都苦战数月,战事持恒。反倒是人皇大军和金钰大军,都是养精蓄锐已久,实力旗鼓相当,两边都厮杀的十分凶猛。

  梁思然开战时冲在最前面,但是不会真的让他上战场,面对无数的危险。所以离开大营没多久蒋双便领着自己的部下冲在梁思然的前面,身先士卒,为他当下有可能的危险。此时此刻真正和落花对战的是蒋双。而梁思然落在后中心,绝对的安全位置。名义上保护梁思然的流水自然也在旁边,手持利器,等着漏网的敌军。

  由于木朗西垣推测性失误以及人皇大军的突然加入,没打多久,下界的优势开始凸显。好在木朗西垣的军队撤的快,木朗书和木朗羽及时冲进幽火之门,从左翼进攻帮助有些溃败的木朗西垣。几路大军都战斗的十分激烈,看着左翼走完,萧玉已经迫不及待领着士兵从右翼进攻帮助全力拼杀的落花。

  大军终于补给成功,战事又回到了持恒状态。

  第一次上战场的梁思然焦灼的在安全的后方等待,只听到前面惨烈的声音,看着远处的刀光剑影,好强、好奇的内心鼓动着梁思然。瞟了眼旁边,梁思然也看出了流水想要冲进战场的期待,便举起利剑,指向天空大吼了一声:“好男儿们,跟着我一起冲。”说完,梁思然便夹着马肚子往前冲。在一旁护驾的士兵万万没想到梁思然真的冲进了战场,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跑进去。

  流水也没有料到梁思然会真的进去,但也兴奋地跟着冲了进去。后面的敌军甚少,流水只是拿着宝剑做个样子。

  人皇的将领都没有想到从未经历过战事的梁思然真的会投身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大家先是一愣,乱了阵脚,回过神又激动无比,士气高涨。有了梁思然的加入,人皇大军犹如灌了鸡血,杀的异常凶猛,落花的军队大有抵挡不住的架势。

  第一次上战场,梁思然还顺势刺杀了几个敌军,内心的火焰被点燃了起来,一时兴起都忘了安危,加上左右护航,斩杀的十分顺畅。人皇的士兵们都去保护梁思然了,这可挡了流水的道,而且大家并不知道他毫无功力,现在只有绣花拳头,所以看着他侍卫的装扮都没有人护着他。落单的流水还好有绿野飞踪帮忙,不然以他的假把式,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晨夕和蒋双在最前面和落花打得忘乎所以,并没有发现梁思然慢慢的移到了前面。人皇大军附近的周元看到了已经冲到前面的人皇,转身一看,发现流水果然被遗留在后面。边战边退的周元退到心腹手下的周围,斩杀了敌军,几个眼神大家便明白了周元的意思。看着心腹们慢慢的融到人皇的队伍里,周元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奋力拼杀,时不时还躲不过,让周围的将领救一救自己。

  功力没了,流水连长时间举剑都很费力,杀了几个便开始退到后面边缘地带,以免自己拖了后腿。绿野飞踪则在他的前面挡住敌军。看到身穿冥火大军军服的士兵,绿野飞踪自动认为是自己人,并未阻挠。周元的心腹们顺利的且战且退躲过了绿野飞踪的防护网,然后几个人挡住前面,两个人向流水刺去。

  有了第一次的偷袭,流水对冥火士兵十分戒备,尤其是上了这混乱的战场。流水之所以不愿多杀敌军,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够充足的体力,应对此刻发生的偷袭。所以当流水发现有冥火士兵向自己退来,便有所警觉,拉好缰绳,准备随时逃跑,发现他们分为两批,一批挡住外援,一批开始向自己袭击,流水便立刻架起马儿,向早已找好的逃生路线上奔。折返回营只会让他们像上次一样有机可乘,此刻还没了绿野飞踪的保护,更加孤立无援。所以,流水直接选择了冲向最激烈的战场,去找梁思然,或者晨夕。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去找梁思然、晨夕,或者落花

  第135章 正式

  周元的心腹没想到计划被提前识破,更没有想到流水会往死亡几率更高的战场上讨命。所以大家立马收了架势,跟上流水,明着是和他一样斩杀敌军,实质是再找机会刺杀他。

  绿野飞踪此刻正陷入敌军的缠绕中,并没有发现流水已经不在后面,还在拼命地杀敌。流水只管使劲的往前面跑,尽量避开有敌军的地方,左手提着剑,只起到一个障眼法的作用,右手紧紧的拉着缰绳,希望能在他们追上来之前找到可靠的人。神经紧绷,加上手臂长时间拿着剑已经开始酸软,所以流水即便遇到敌军的袭击也未能及时的作出应对,躲不过只能硬生生的挨着,还没有找到想找的人,流水的铠甲已经布满了各种痕迹,没有保护措施的地方或深或浅受到了攻击,但是流水此刻根本没有时间跟精力去在乎这些,一双眼睛在茫茫人海里去寻觅那两个人。梁思然所到之处都有人保驾护航,他杀的十分得心应手,顺畅的征服感让他乐不思蜀,越战越勇。周围的士兵看到人皇都这么卖力,更加拼命,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晨夕本来在梁思然前面保驾护航,但是发现他根本需要,而且和杀上瘾的梁思然对视时,晨夕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桀骜。晨夕撑着自己的傲骨,开始自己的征程,势必要比梁思然杀的更多,才能抵消梁思然带来的压迫、蔑视感。在战场上越发英勇的晨夕和梁思然都以为流水身处最安全的地带,自然把他完全抛之脑后,只顾眼前的厮杀,增添自己的成就感。混乱的人群,追逐的刀光,沸腾的战事,让流水完全陷入了被动,看不见救星,还时时刻刻被敌军行刺,手臂已经麻木了,但是流水不敢放弃手中的剑,只怕剑落人到,一切都会被这滚滚黄沙所掩埋。撑着一口气,流水眼前开始模糊,即便眼前有刀剑向自己挥来,流水的反应都有些迟钝,提不起剑抵御,而且没了抵御的心情。意识开始模糊的流水连骑在马上颠簸都开始招架不住,任凭马儿在战场上乱跑。铠甲被砍裂了,鲜血开始浸湿衣衫,流水疲惫的想要往地上掉。不知道马儿奔向了什么地方,嘈杂的人群声越来越模糊,不知谁的刀向自己的手臂砍来,流水的手一抖,摇摇欲坠的剑终于从手中滑落,倒在了黄沙里。马儿没跑几步,流水也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在黄沙里滚了几圈,躺在地上,仰视着空旷的蓝天,没有一丝白云。流水闭了闭眼,看到有一头马的前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不出意外,马蹄会践踏在自己的胸前。已经做好被踩踏的准备,流水灰心的闭上了眼。一声响亮的嘶鸣声让流水睁开了眼,不只是谁的剑把冲自己而来的另一把剑给挡下了。两剑交锋发出的声音唤醒了流水有些混沌的意识。睁大了眼,流水看清了那头马上熟悉的面孔。流水的眼球一缩,心头一紧,十分惊愕,万千思绪蜂拥而来。马上的人用剑挑开了袭击流水的人,然后向流水伸出了手。出于习惯,出于心底的执念,出于说不出的理由,流水考都没有考虑便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那人一拉,流水顺势骑上了他的马。流水靠在他冰冷的盔甲上,马儿颠簸的厉害,手下意识的搂紧他。焦灼、不安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吵杂的战场在流水的耳边归于安宁。流水靠在他的背上,安心的闭上了眼、放心的任由他带着自己。许久没有的归属感让流水不禁弯起了嘴角,卸下了长久以来的疲惫。当落花瞟到流水的身影,简直不敢相信他会上战场。想也没想,落花向流水靠近,发现他腹背受敌而且没有抵御能力,摇摇欲坠,便快马加鞭赶上去,正巧看清了他被一个士兵砍伤了手臂,剑滑落,人也跟着从马背上掉下来。落花的心跟着也落了下来。想要救起他却发现有一个身穿金钰战服的士兵发现了落败的流水开始向他攻击,落花立马把剑伸了过去替他挡下一剑,这让金钰士兵惊诧不已。落花顾不了这么多,立马伸出手去,握住流水的手便将他拉上马,冲出突袭不断的交战中心地带。从看到流水身影的那一刻,落花的脑子就开始不灵光了,简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身在此处,脑子就像轰炸了一声,懵的。眼前无论出现谁,落花不杀只为了冲出这里。作为主帅,落花只身逃离了本该由他主导的战场。而大家正拼的火热,除了亲眼看到落花异常举动的那个金钰士兵,其他并没有发现落花异常的举动,以及他身后多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冲破重重阻碍,落花带着流水总算逃出了混战。耳边终于清静了,落花拉了拉缰绳,马儿走得慢些了。低头看着流水紧紧搂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血渍,落花看在眼里万般滋味,不知如何开口。流水感到了马儿不那么颠簸了,慢慢的睁开了眼,发现周围并没有惨烈的厮杀,回首,自己离那个战场已经远了几步。 “你,怎么会在哪里?”落花先开了口,心头有太多的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流水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落花立马拉住了流水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不要动,你受了伤,还是这样安全。”落花越说越没有底气,不用看,落花都知道流水现在伤身累累。落花温热的手心让流水心头溢出苦涩,看着远方的山,流水没有把手收回,也没有回答落花的问题。一匹马,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全然把身后激烈的战场抛在脑后。听到一声划过天际的号角声,落花调转了马头,知道这是在鸣号收兵,架起了马儿,向战场跑去。流水也看到了,两军开始向后撤退,刚才还在殊死拼搏的地方慢慢变成了一块空地。当落花驾着马儿往金钰大军奔去时,流水果断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没有料到的落花拉住马儿看着已经从黄沙上站起来的流水。四目相望,说不出的恩怨情仇。流水看出落花有意向往自己这边走来,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对落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毅然转身向着自己该待的地方走去。看到流水对自己摇头,落花一颗扑通扑通的心如冰水浇灌,瞬间凝固了。看到流水走了几步又停了,落花拉住缰绳的手又抓紧了。看到流水继续选择了往前走去,落花感觉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停下的那一瞬,流水很想转身,再想也只能忍着。流水笑得苦涩,心头就像被滚烫的热油煎炸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这一次,是正式的决裂,这一次,选择了就再也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了。流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心头盘旋的是朗月的模样,上善家哀嚎的声音。不再质疑,不再留念,流水加快了步速,让自己断绝了这不该有的情愫。落花准备往前走去,发现流水加快了脚步,心不仅冰冷,而且感觉被他冷冷的扔在了这漫天卷地的黄沙里。落花不知该从哪里找回它。当两军已经退回到了自己的底盘,落花孤零零一人一马立在显眼的位置。而流水已经走到了人皇大军的地盘。回首,流水不忍看着落花还昂首注视着自己,加速混入了人皇的队伍。直至看不见,落花的心依旧没有收的回来。还是萧玉过来提醒落花:“今日战况惨烈,暂且打到这里。”落花才跟着萧玉回到了自己的军队。替梁思然护驾的一个劲都在他耳边吹嘘他这场战役有多么辉煌,搞得梁思然飘飘然,一直以为流水在后方十分安全,所以准备退兵时再找流水摆谈自己的辉煌事迹。自然没有注意到军队里发生的事。 “就是他。他被敌军首领所救。” 流水准备融进队伍里,大家相安无事,没想到自己被落花搭救的事被捅了出来。四下一望,并没有发现能为自己说话的人,眼前的这些士兵都是没有官职的,自然不知道流水对于人皇意味着什么。士兵们是在用生命为人皇效劳,所以对陌生又可疑的流水自然是更不放在眼里。一人说,其他人也跟了出来:“对,我也看到了。明明要被敌军杀了,却被敌军的首领救了。”“太不正常了。”大家审视着百口莫辩的流水,统一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定是细作。”一听到细作,大家沸腾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要向流水问罪。流水看势头自己已经招架不住,便向外面跑,想着最前面应该能看到梁思然,到时候就……可是还没有等他跑出去,便被周围士兵为主。大家看他一跑,更笃定他就是细作,心头的恶感让大家开始拔刀相向。流水为了自保,不得不趁机钻缝跑出围堵,身上不幸又留下了一些新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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