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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犯人又不见了GL_南宫凡水【完结】(8)


报案的户主姓周,在城里有一家小商铺,做的瓜果买卖,比起前几宗案子,实在算不上是大户。
郁苒一行走到周家商铺门前停了下来,她例行公事的往腰间一抹打算出示腰牌以表身份,结果却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的腰牌。
“老大?”卢月小声的唤了她一声。
郁苒微微回神,心里头却感到很不妙。她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但这一次似乎真的疏忽了。
“抱歉,腰牌落在衙门了。”
其实原本守在门外等候的仆人也没打算拦她,郁苒光是一张脸摆在这里,谁不认识,实在没什么验明身份的必要。
家仆丝毫没有为难,直接让他们进了门。
郁苒嘴上这么解释,可她心里知道,她的腰牌并不是因为忘记而没有带。她最后一次看到腰牌,大概是昨晚就寝脱去衣服的时候,后来她竟一直疏忽了这事。
与此同时,司空翎正站在郁苒的房间里,手头掂量着郁苒的腰牌,一边研究着郁苒的财产组成,一边打着什么鬼主意。
噫……司空翎翻了一圈后,表示十分嫌弃。什么嘛,怎么说捕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职业,郁苒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寒酸?她的所有柜子橱子,几乎都是空dàngdàng的,奢侈品什么的也就算了,但郁苒好歹是个女子,偶尔也不知道打扮一下自己吗?
衣橱里什么也没有,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就更别提了,她简直过得比男子还要糙。
郁苒又找出一瓶金疮药,打开倒了倒,什么也没倒出来。
她真是服了郁苒了,看来这腰牌已经算得上是她最值钱的东西了。
司空翎思前想后,出了一趟衙门。
“大人,那金蟾昨夜我锁门时还好好地在这,谁知今个一早就不见了。”周老爷年岁不小,皱纹满脸,常年打理商铺生意,走起路来腰杆都挺不直。
周家商铺和住处宅子连在一起,前店后屋,那金蟾摆在铺子里,象征聚财纳宝。
郁苒看着那原本放置金蟾的地方,接二连三的失窃案,让她很难不把这一桩也牵扯上惯犯司空翎。
但郁苒也不是没有证据就随便给人定罪的人,她就算抱着司空翎的可能,但还是让人把铺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郁苒摸了一把台面,指腹沾了些已然gān涸的土粒。
“大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周老爷嘴上这么说,但不管该不该说,他还是继续说了,“那贼人犯了几个案子,虽然后来还了赃物,可你们衙门,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出来犯案,谁知道后来犯了案还会不会再还回来,可不是还让我们这些百姓提心吊胆的么?”
郁苒沉着脸,她也是有难处的嘛!再说,司空翎武功那么高,她确实抓不住她啊!
不过她才反应过来,周老爷这么说,言下之意就已经认定嫌犯是司空翎了。郁苒想说点什么让他不要糙糙下结论,不过周老爷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您说偷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金蟾可是有讲究的,外人千万碰不得,这下倒好,直接就给偷了,您说就算是还回来了,那气数也差不多散尽了,可不是……!”
“老大,后门外有半个泥脚印。”卢月突然跑过来道。
郁苒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周老爷,回头立时跟卢月过去,她蹲下身看着那只有前脚掌并且被拉长到变形的印子,虽然很浅,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她想了想又回身从店里看了一眼后门的门槛,果然有一道被踢过的痕迹。
司空翎是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的。郁苒很快就有了眉目,拍拍手站起身来。
“周老爷,府中可还丢了其他东西?”郁苒问。
周老爷摇头,“没有,就这一件。”
郁苒沉吟片刻,又问:“那么店里入夜,是不是前后两扇门都会上锁?”
“这是自然。”
“可否借锁一看?”
周老爷没有拒绝,让人把两把锁都拿了过来,“这是前门的,这是后门的。”
前门的锁锁在里面,后门的锁锁在外面。郁苒拿到手就发现,后者的锁扣有被硬器摩擦过的痕迹,乍看不觉得什么,但是细细想来,配对的钥匙开锁,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贼人撬的是后门。”郁苒说,说完周老爷就讶然了,郁苒不急不缓接着道,“如果是外贼,除非他轻功很好,或者身手敏捷,能翻墙进院子,然后开后门的这把锁进店。这种qíng况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拿到金蟾后仍是从后门逃离的,然后慌慌张张被门槛绊倒,才会前冲一步在地上留下那样的半个脚印。”
“与其还要躲避府中眼线,还不如再撬了前门离开来的安全些。”郁苒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么慌张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轻功,又不是司空翎。
“你的意思是?”
郁苒看着已经有七八分觉悟的周老爷,“府上可有花匠?”
司空翎出了衙门接着又直接出了城,小萝卜在木屋旁的溪水边钓鱼,瞧见她回来了也没什么太过惊讶的反应。
“我就说把,这才几天?”他像模像样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不能对司空翎这个花心的女人抱有太大的希望。
司空翎倒没理他,自顾自进了屋子,然后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又走了出来。
“诶?你又去哪啊?”小萝卜瞧她又要走,忍不住收了鱼线问道。
司空翎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鬼,姐姐这次让你好好领悟一下,什么叫真爱。”
……真爱?
司空翎不辞辛苦的回来一趟,其实是拿了些钱,她闯dàng江湖这么些年,其实还是有些家底的。
郁苒不费chuī非智力破了一桩家贼案,那时正被周老爷盛qíng邀请留下来用餐,郁苒却苦于脖子上的围巾实在太热,连连婉拒。
周老爷留不住她,只好让人包了大把的瓜果零嘴当做谢礼,无论如何让她收下。郁苒不是贪嘴的人,虽然收下了,但转头就给捕快们分了,自己只留了一点。
回到衙门的时候,郁苒第一时间便匆匆回了屋子,拿下脖子上的围巾。
她的动作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东西时微微一怔,她随手把围巾扔在一边,拿起桌面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便衣。
是不错的布料,颜色式样也很漂亮,这样一套崭新的衣裳价格理所当然不会低。是谁送给她的?
郁苒当真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卢月?那小子虽然在衙门当捕快,但其实家境很不错,要说随便送出这样的衣服,衙门里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好端端的gān嘛给她送这个?而且方才,他们不还一起出去办案了么?
郁苒打算找他来问问的,但是苦于吻痕的事qíng,暂且作罢了。她无所事事,便趁着闲工夫,在门前空地上练了一会刀。
乍又想起腰牌的事qíng,郁苒一个晃神,刀锋竟无意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嘶……”郁苒当即停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唯一的一套便服也被割破了口,血从伤口渗出来,弄脏了衣服。
不远处的司空翎穿着萝香的衣服,心里忍不住骂了她一句笨蛋。
瞧着挺jīng明的一人,怎么会笨手笨脚成这样!

☆、第十二章

“谁在那里!”郁苒收了长刀,视线随着廊柱后的窸窣声响直直看过去,萝香躲在柱子后面,独有一小片裙摆露在外面被郁苒逮个正着。“萝香姑娘。”郁苒放下防备,轻声叫她。
萝香被点了名便也不藏了,慢慢拄着短杖走过来,而当感觉到郁苒就在面前,她突然丢了短杖,紧张的在郁苒身上摸了起来。
郁苒吓了一跳,立刻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萝香比划着:‘你受伤了……’
她虽看不见,但也因此其他感官更为敏感,郁苒吃痛的吸气声,刀口滑过衣料和皮ròu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没事,小伤而已。”郁苒明白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可萝香却依旧不能释怀,她拉着郁苒示意她回屋去,郁苒拧不过她,只得顺着她往屋里走。
‘伤口要及时上药。’
上药?郁苒本想说,小伤而已用不着上药,但想想萝香肯定不会因此罢休的,便随意敷衍了几句好让她心宽。其实她都许久没受过什么伤了,屋子里也不曾存着药。
“我知道了,”郁苒说,“倒是萝香姑娘,其实可以找些自己喜欢的事qíng做做,不用总担心我的。”
‘我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事qíng,只想好好伺候大人……’
郁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话。
因为手臂上的伤,郁苒晚上睡得很不舒服。虽然答应了萝香会及时处理,但后来也就随意包扎了一下。
当时划破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多疼,现在入了夜,大概yīn天空气cháo湿的缘故,伤口愈发疼痛了起来。
郁苒睡不着,没有受伤的手臂撑着chuáng面,慢慢坐起身来。她刚要去点灯,屋门便被人毫无预料的推开了。声音不大,远近怕也就郁苒能知晓这动静。
黑暗中,对方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倒映在地上,熟悉的装扮,但气息似乎比往日yīn沉些。郁苒头一次对司空翎的出现表现的这么冷静,但其实心底因为司空翎散发的冷气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她已经放弃挣扎了,因为没有胜算,何况她还受了伤。反正司空翎不会杀她,只希望她受伤的样子,能让对方看了扫兴,早点离开。
司空翎没有点灯,她好像更习惯在漆黑中活动。郁苒奇怪的是,这女人进了门却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她的面前,反而走向了屋里的矮柜。司空翎打开矮柜的柜门,然后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
郁苒虚着眼睛看了看,好像是几个小瓶子。她当即十分纳闷,她这一贫如洗的屋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些东西?
司空翎把早前放在柜子里的金疮药放在桌子上,背对着郁苒准备待用的绷带。
有些话在肚子里骂了半天了——她才刚刚帮郁苒补满了柜子,怎么转头郁苒就受了伤,怪她吗?她不该有先见之明给她买了这些备用的外伤药。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没说话,直到司空翎转过身来,在郁苒的chuáng边坐下。
郁苒正狐疑的看着她,除了下意识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倒没有其他的动作。
司空翎没去管她的心思,眼睛盯着郁苒受伤的手臂,“手给我。”
郁苒下意识是拒绝的,没有谁会心甘qíng愿把自己的弱处送到敌人的手里,但是不等她思考反抗,司空翎就自己动了手。
司空翎的力道不小,紧紧的扼住郁苒的手肘,几乎要将她抓的青紫。她就好像在故意惩罚她一样,虽然这惩罚的手段实在说不上几分恶劣。
“你做什么!”可是郁苒还是恼怒了。
司空翎瞪她一眼,“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可是你这样子,我实在是没什么心qíng!别做一半,你就失血过多……”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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