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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GL)_韦舀【完结】(28)

  在晏冉指掌下恍惚忍耐的夏清涵,似是听到,又仿佛不甚清楚的回抱住晏冉。

  直到筋疲力竭,直到无力再战,晏冉才将自己埋在夏清涵的颈项间,全神贯注的聆听咫尺之间的呼吸心跳。

  ……

  看着身侧已酣然入梦的女子,晏冉抚摸着那具玉体上她索求无度而留下的种种痕迹,目光涩会难言。下定了某种决断般,晏冉再一次的取出那只只有半掌宽的木匣,木匣做工精致,浑如一体,不细瞧根本看不到那一丝并和的缝隙。这是能打开的,晏冉磨蹭着那道缝隙,却并未打开,寻来刀子,小心翼翼的挑破指尖,不叫刀子在自己身上留下过于显眼的痕迹,将血涂抹在那条缝隙上。木匣仿若活体般贪婪吞噬着晏冉的血,自那缝隙中一点一滴渗进去,晏冉也不惊讶,将某种药洒在指尖伤口,不叫伤口凝结,不断将血涂抹上去。直到心觉差不多了,方才停手,将刀子与木匣收好,回到夏清涵身边,深色倦怠的揽住那人,如了一桩心事般沉沉睡去。

  夏清涵第二日无所察觉,对晏冉态度如旧,不曾有变。

  只有过了些时日,瞧见晏冉身体气色都不大好,诊脉脉象大为奇异,竟然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且脸上本来大有起色,生出新肌的地方,骤然恶化,生疮流脓,晏冉体内也一时奇痒,一时奇痛,即使重新调整药量也没有什么效用。夏清涵苦恼不堪,欲要写信给柏来春邀他一看,却叫晏冉阻住。

  “我这番模样,不想给旁人看去……再说,那老头对南人无甚好感,又厌恶你与我交好,你请他来,保不住他脾气上来,就、就要了我的命……”

  见晏冉抵触至此,夏清涵只能暂时作罢,另想它法。但苦思无果,见晏冉发作痛苦,终于还是写信请柏来春一瞧究竟。

  将信托与信鸽后,夏清涵不欲瞒她,便直言说后天柏来春就来,晏冉面色几变,勉强冲她笑了笑,说自己安好无事。夏清涵难得冷下脸恼她逞强,晏冉也不再言语。

  ☆、第 23 章

  夏清涵平素就对晏冉身子骨上心,此番对病情理不清个头绪,面上虽然如旧,内里却是颇为焦虑急切的等待柏来春的来访。晏冉神色奇异的对着夏清涵,夏清涵并没有注意到那显著表露在外的不对头。

  庭院外传来衣袍瑟瑟,步履铿锵声时,便是不形于色的夏清涵,也不禁稍露出喜意,上前去迎候。见了柏来春,抱拳施礼道:“麻烦……柏伯伯了。”

  “你也不必多说,”柏来春摇摇头横了夏清涵一眼道:“我人虽来了,却未必会救那妖女——不过是见你信函上描绘的病状奇异,是我生平未见,来瞧上两眼罢了。”

  “柏伯伯医号回春妙手,便是只瞧上两眼,也与病患大有益处,柏伯伯宅心仁厚,我自然晓得。”夏清涵含笑将人往里屋请。柏来春又冲她瞪了眼,拂袖进去。

  柏来春见了晏冉,只束手站在一旁冷眼打量,晏冉却是瞧也不瞧,只冲夏清涵笑道:“你出去便出去了,怎还领了个眼花耳鸣,腿脚哆嗦的鳏夫回来白吃白住?家里米缸可要见底了,我不依你——”

  “晏冉!”夏清涵低喝住晏冉,“怎如此说话?”

  “我又没讲错,”晏冉笑嘻嘻瞟向柏来春,“江湖上谁人不知柏神医是个丧妻的鳏夫?啧啧,女人跟着俊俏小哥跑了,然后就发狂弄死了发妻,事后又觉得丢光了面子里子,干脆当了道士,一门心思的修丹炼……”

  夏清涵见柏来春面色已是铁青,着实晓得晏冉口舌之狠毒,不待晏冉说完,便插足打断道:“柏伯伯既对此症状感兴趣,不妨上前细瞧。”

  夏清涵见晏冉又张口欲言,便给了个警示的眼神,冷下脸道:“休要再胡说八道。”

  见晏冉面色一变再变,但到底还顾忌着自己,终于选择闭口不语,夏清涵心底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柏来春神色虽依然难看,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快步上前来查看。

  剪开面上的绷带,抹掉药泥,柏来春对着伤处眉心大皱,嘀咕几句,骤然出手扣住晏冉右肩,晏冉神色大变,自枕下摸出木簪,直刺柏来春双眼要害处,柏来春见状哼了声口中道“雕虫小技!”指掌稍加用力,便将晏冉拿捏在手,这才不急不缓的为其切脉。

  柏来春捏着晏冉腕间,神色逐渐变得疑惑,“怪哉!怪哉!”柏来春略百思不得其解的反复切脉,张了张口想要例行问诊时,不偏不倚对上了晏冉那双慢慢嘲讽的双眸,便又闭上。

  “如何?”夏清涵问道。

  “脉象古怪,经络间似有毒物堵塞,照常理本该气血淤积,神思不敏,行动不便,命不久矣——可奇的是,外因表现的却只是气血亏损,偶有高温。”柏来春面色不佳,语气疑虑道。

  “果然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晏冉暗里稍松了口气,面上却冷笑道。

  柏来春也懒于理她,面冲夏清涵道:“你在信中说她身上曾有过肿痛处,一时奇痒,一时痛极?”

  “是这样,”夏清涵想一想又补充道,“那是最初时候的症状,痒痛处都会鼓起脓包,但不日即消,发作的快,消退的也快,且身上各处都有出现,有些像麻蛇草的毒性,但比麻蛇草要霸道许多。”

  柏来春捻须渡步,苦思不解,口中来回念着:“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说着,便不待夏清涵反应,纵身从窗口飞掠去。夏清涵一怔,怕他一走了之,便也使出轻功跟去一看,见柏来春不曾走远,只在竹林临近溪水的石山上盘膝而坐,闭目沉思,如老僧入定。夏清涵这才稍松了口气,知道柏来春叫晏冉一激,怕是跟这病症杠上了,再不肯就此罢手。

  夏清涵放下心折返回去,却见晏冉也似起了小性子,别过头去不肯搭理她,顿觉头疼。但再怎样觉得苦恼,人也还是要哄的,又何况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与位老人家置气,也不怕堕了你的名头吗?”

  “明明是你不向着我,还与那老儿合伙欺负我。”

  “是、是,”夏清涵叹了口气,“我实在不该,今日同你赔罪,你要如何都好,成不成?”

  往日若如此,晏冉多半都是依从的,但现下晏冉却只看着她,眼里净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半响才道:“那我若说,我讨厌那个老家伙,你肯不肯……代我杀了他?”

  夏清涵一怔,皱了皱眉,还未摇头摆明态度,晏冉就抢答道:“我与你说笑呢,我是讨厌他,但我也晓得你同他关系好,若真动了他,哪怕磕磕绊绊一下子,你也要同我摆脸色……我才不要那样。”说完便冲夏清涵盈盈一笑,偏头想了想,另提一个要求道:“反正闲着也无事,我要你弹琴给我听。”

  夏清涵顿时有些啼笑皆非:“我仅有的一把琴早早就叫你毁了,如何能弹?”

  晏冉似才记起这一茬,大感败兴,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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