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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_宁远【完结】(393)

  “阿燎,你这飞天神球当真厉害!让这些贼人看得着却够不到!实在大快人心!”

  站在一群娘子之中的阿燎忍不住反驳:“……它有自己的名字,不叫飞天神球。”

  “那叫什么?”

  “它叫洞元十二街三坊六门万毕合池阿诤原作版权所有第九号向月升!”阿燎提起一口气一次性喷完。

  卫景泰:“……”

  阿冉见她阿母不住地往汝宁城中回望,愁绪满目,上前来将阿母的手握起,回头看了眼平躺在席,盖了面部阿父的尸首,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开口。因为她心中亦是同样迷茫。这感觉就像是回到大哥死的那一年。不知所措的感觉很像,但又有不一样之处。当年是个死结,而今日更像是剪断了纷杂的过往,向全新的境界迈进……

  林定眼睁睁地看着怪球越飘越远,并不打算放弃,而是率兵继续追击。

  这些怪球借火升空,必定有降落的时候,一旦落地第一时间将其击杀!

  “笨蛋,本都尉可不只是会飞而已。”阿燎双指贴在唇上一吹,所有向月升内的娘子们都做好了准备,阿冉和卫家主母等人亲眼见她们掰动一根木把,篮底一层机关被开启,无数的球体在离开向月升的一瞬间被点燃,变成一颗颗火球砸向地面,将追击的军队困在一片火海之中。

  林定好不容易冲出火海捡回一条命,乌云再次遮月,天空中的火星子变得十分模糊,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

  林定狠狠啐了一口,无力再追,想要率领残部返回汝宁时发现残部竟逃走了不少人。任务没有完成回到汝宁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士兵们都懂的帝王无情不想回去送死,纷纷逃走了。林定冲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痛骂一场,带着余下忠诚之师奔回城内。

  ……

  血顺着甄文君的手往下流,金蝉刀在慢慢地磨着铁烤,就差一点点了。

  她的手指长而灵活,金蝉刀一直藏在指缝中,没有被搜走,待牢房内无人时她便开始切割,准备逃脱。

  阿母在什么地方?也在大理寺内吗?

  阿母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任人摆布,的确如小枭所说变了一个人。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本该来的巡查已经过了时间还没出现,正是找到阿母离开此地的绝好时机!

  “慢。”

  大理寺守卫军就要前往禁苑护驾,被林奇拦了下来。本已经转身打算离开的尤常侍回头,奇怪地看着他,林奇也分毫不让地凝视回去:

  “得罪了尤常侍,陛下曾经交待过,让下官无论发生任何事任何人来说任何话都不可遣兵离开!违者格杀勿论!”

  尤常侍“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就算天子性命攸关你也不肯护驾了?林奇,你想要整个大理寺司的人给你陪葬吗?!”

  士兵们暗中互相看着,不明白为何突然局面成了二人对峙的状态。

  林奇非常自信地从容一拱手:“君命在身不可违背,尤常侍还是不要为难下官的好。不过下官很好奇,尤常侍身后的那位小黄门下盘奇稳手背浮筋,看上去不像是个普通黄门却是个外家高手,尤常侍身边的都是这般深藏不露的高手了吗?”

  林奇的话犹如晴天惊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炸向了那个小黄门。小黄门一直垂着头躲在尤常侍身后不语,灯火不明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但基本的身形还是能看个明白。

  就在众人的目光汇聚在小黄门身上之时,他居然在一瞬间消失了。林奇一声惨叫,被一拳打了个正着,眼前冒着金光之时脖子上多了一把刀,劫持他的人正是那小黄门!他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卫景安一仰头,小黄门的帽子落在地上露出他俊朗的脸,一只手臂横着卡住林奇的脖子,一只手握着随时能切下林奇脑袋的刀,憋了许久总算能露出真容,畅快大叫:

  “想要活命的话都给爷让开!否则爷便拿这颗头盛酒喝!”

  卫景安在拿起盛着毒酒的酒杯之时,发现酒杯上刻了三个字——跟我走。他目光一转,和尤常侍对视。

  卫景安转手将酒杯丢向小黄门,小黄门被打了个正着,立即晕倒在地。

  “二公子快换上他的衣服随我走!”尤常侍握住他的手,悄声说。

  卫景安没想到居然有这等转机,迅速换装,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后宫。

  士兵们见长官的性命落入敌手,都不敢轻举妄动。

  林奇大怒道:“你们在等什么!就这么两个匹夫还有什么可犹豫!给我杀!”

  就在此时,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从后方包抄上来,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突然出现,和大理寺士兵死战。

  “庭煦!”卫景安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卫庭煦。

  “暗卫太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援军恐怕很快会到,咱们要速战速决!牢房钥匙在他身上!”卫庭煦艰难地从乱战中被护出来,于林奇身上搜到了钥匙,向死牢的方向奔去。

  第198章 诏武四年

  李延意再次睁开眼睛之时, 清晰地叫了一声“母后”。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庚太后从浅浅的睡意中醒来, 见她醒了立即握住她的手:“怀琛,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跟母后说。”

  李延意看了眼周围,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遐寿宮。

  垂帐玉栋全都是熟悉的, 本来她应该糊涂应该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出乎预料, 为什么她会昏迷于此她全都记得。包括出宫未遂, 包括和太后争执以及突然呕血的全部过程, 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母后,让你担心了。”李延意艰难地坐起来, 反握住庚太后的手。庚太后抹了抹眼泪, 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她们母女二人这般温和相对是什么时候。自李延意登基之后因为一些事两人意见难和,渐行渐远, 即便李延意偶尔会来广安宮里一同用膳也都是各吃各的, 仿佛陌路人。太多事情让二人离心。

  难得温情时刻, 庚太后将沉积在心中多时的话统统吐露出来。

  “怀琛,母后错了,母后不该逼你。”庚太后脸上的泪痕将妆全都融得花了,担忧着女儿根本没心情补妆,“什么子嗣什么皇后什么江山什么福泽万代,都没有哀家的宝贝怀琛的性命重要。母后只想要你健健康康地活着。人只有这一条命, 若命都没了又如何去说什么其他?怀琛, 母后答应你, 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李延意看着庚太后, 嘴角微微一抽动,眼泪随即滚落。

  “让母后这般操心,寡人不是个好帝王。”

  “陛下怎么这样说呢?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母后再也不会受奸人挑拨了。”

  李延意将庚太后抱入怀中,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或许一切真的只是刚刚开始。李延意昂着头,将这弥漫着药味和香薰之味的殿内所有的细节都看得明明白白——可惜,已经太迟了。

  事到如今,她才看清事实的真相。

  最让她绝望的是,这些真相不知能在她脑中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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