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
管家模样的人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地向兰瑟行了一礼，态度恭敬而无异色，就像是没有看见他怀中的那个身着战俘衣服的青年。
飞艇的空间很大，且附带一个豪华的卧室。兰瑟一声不吭地把虞小莫放下，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也许是在战场上征战久了掌握过太多人的生死，无论兰瑟做什么，他都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气概，让人说不出理由不去服从，就像现在这样。
管家识相退下，周围一时安静下来。
虞小莫低头看看仍铐在自己手上的手铐，见兰瑟除了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自己外就再没别的动作，顿了顿，忍不住道：“你还没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本以为兰瑟依旧不会理他，或者说一口否认，没想到兰瑟却挑了挑眉，攥着他手铐之间的锁链将他扯向了自己这边。
虞小莫不受控制地栽在了兰瑟怀里，被他一把搂住。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答案，”
兰瑟从腰间抽出一把全身漆黑的匕首，只一划，便轻松解开了虞小莫的手铐，“苏默然?或者说该叫你现在的名字，迪诺斯?”
“……”
虞小莫身体一僵，再次抬眼看向他时，满眼都是震惊。
猜测是一回事，猜测变成现实又是一回事。
他居然真的是……
“很惊讶?”
兰瑟捏着他的下巴，淡淡地道，“难道不是应该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同伴?”
高兴?
不能否认他现在的确是有些高兴，毕竟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需要穿梭在各个世界完成一个接一个的任务，现在突然知道了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并有可能与自己成为同伴时，他难免会兴奋一下。
可是兴奋过后，就是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了。
这个和他一样拥有系统的人，是个反派。
反派是与主角敌对的，而他是要帮助主角的。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两个阵营的——
虞小莫从兰瑟身上爬了起来。
兰瑟挑挑眉，一言不发。
虞小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到底是谁?”
“一上来就质问我的身份?”
兰瑟慢悠悠地道，“不告诉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虞小莫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兰瑟看似妥协地先开口了：“你不用防着我，我的系统任务是帮助主角上位，和你的没差多少。”
“帮助主角上位?你明明是反派——”
兰瑟似笑非笑：“所有故事里都是那么写的，只有打败了反派主角才算成功，不是吗?”
虞小莫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兰瑟的这句话。
他的意思是说，他的任务和自己一样，都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让主角上位。
“我无法直接伤害主角，我要做的就是拉高主角的仇恨值，并等他来让我这个反派垮台。”
兰瑟的语气平静，让虞小莫想到了另一个人。
——要记住这个世界只有主角才最重要，你和反派都是因他而存在。
——仅此而已。
凰对他说过很多话，这一句留给他的印象最清晰。
意思很清楚，在主角面前，他们都是炮灰，或者说的好听点，衬托。
虞小莫叹了一口气，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兰瑟手上。
兰瑟眼帘微垂，目光落在那只手上：“这是在同情我?”
“不是，”
虞小莫摇头，“我只是觉得系统有时候挺坏的。”
兰瑟轻笑了一声，反握住他的手：“是挺坏的，因为主角没有系统，就欺负我们这些有系统的人。”
他这一笑让原本就出色的容貌更加熠熠生辉，虞小莫看的呆了几秒，回过神来后赶紧道：“你怎么知道主角不是和我们一样的?”
他原以为如果自己和反派都是有系统的人的话，主角也可能是如此的，没想到兰瑟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否认了他的这个想法——
“我的初始技能就是看透所有人，所以谁是这个世界的谁是外来的，我一清二楚。”
“这就是你知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人的原因?”
虞小莫讶然，“难怪你一开始会来找我。”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当初要把自己带回王府，以及现在为什么要来救下自己了。
“这样能推动剧情发展吗?还是你作为一个反派要拉主角的仇恨值?或者两者都有?”
虞小莫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兰瑟沉默了几秒，微微皱眉，似乎要否认什么，但一张口又换成了另一番内容：“两者都有。”
虞小莫没注意到他眼底神色的不同，“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转而沉思起来。
竟然真的碰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而且好像还是和自己站在一边的。在交谈中确定兰瑟的确没有说谎后，他的心里渐渐泛出了一些喜悦。
无论何时，遇到同伴总是让人高兴的。
“看那边。”
想着想着，兰瑟突然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到了飞艇的圆形窗口，“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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