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珏珏?”季爷爷疑惑又有些心疼地看着季珏温。
季珏温低着头，表情沉在阴影中看不分明，“我说……够了。”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如同巫师的魔咒，下一瞬，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无论静的，动的，风声或者心跳。
“还不出来?”季珏温收回手，双眼直视前方，语气淡淡道。
没有回答，季珏温并不着急，只是耐心地等着，半响，虚空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发现?!”这个声音中带着点不可置信，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傻?”季珏温挑眉，毫不意外这个声音的出现，镇定自若地和这声音聊起了天，“我的爷爷早就死了，你却非要再创建一组新的数据取代他，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傻?画蛇添足。”
“你!”男声似乎被噎了一下，“……你最爱的不就是那个死老头吗?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不好吗?他不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和牵挂吗?”
“还有这个女人!”声音指的是林瑶，“如果不是我，那么按照这个世界的轨迹，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嫁给你的，但是我可以改变这一点，我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你!这难道还不够吗?!”
“你不过只是一个男配，能够娶到女主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季珏温有一刻的沉默，“你还不明白吗?”他抬起头，露出平静无波的脸，“对，在你们看来，我们是数据，能够被随意创造修改，操纵，甚至取代，喜怒哀乐可以被轻易更改……”
“因为是数据，所以永远不会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是数据，逃不开设定的局限，因为是数据，我们做不到的，你却轻易就能改变。”
“但，真的是这样吗?所有的一切真的会按照你所设定的发展下去吗?”季珏温的嘴脸勾出一个浅笑，“你恐怕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数据，会出乎你的预料，跑来抢婚吧?”
声音的主人被说中了一般，藏在虚无空间的身体一颤。
“在你看来，我们只是一组数据，但在我看来，带着被创造出来的初始设定，我们同样有些自己的灵魂。”
“你知道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挂，你害怕我会突然有一天回想起来，所以你就创造了一个牵挂给我，但是，即使是同样的设定，他们也不再是同一个灵魂。”
“是不是觉得，一组数据跟你讲灵魂，很好笑不是吗?”季珏温扯了扯嘴角。
被点破这一点，声音的主人眼睛霎时瞪大，“你……都知道了?”他有些迟疑，显然对于这个想法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什么?知道我也是一组数据，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季珏温语气平静地说道，就像在问今天早餐吃什么那么平静。
声音的主人瞳孔猛地一缩。
“只有数据才会如此轻易地一次又一次被洗去记忆和感情。”季珏温的声音十分冷静。
“我也是这个数据世界的一部分吧，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系统选中离开了原本的世界，去做那些所谓的任务。”
“我猜，系统对我所说的什么任务，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带那个人，离开这个数据世界吧?”他们两个都知道，季珏温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整个事情的起因，就是那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入了这个数据世界，分裂成了很多个，并且失去了记忆，分布在各个世界。没有什么男配拒绝归位搅基，系统让我攻略女主上位男主，就是为了让我爱上女主，然后心甘情愿地每一个世界都自愿留下，这样，系统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收集那个人分裂的碎片。”
“只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让他爱上了我。不过系统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吧?所以任务磕磕绊绊也不算失败。”
“而现在，那个人的碎片已经收集完毕了，你急了，你害怕他被系统带走，所以你强制将我洗去并修改了记忆送回来，就是为了留下在我体内的系统，让我渐渐在这个世界中迷失同化，最终彻底融为一体失去觉醒的可能，那么系统便也就成了瓮中之鳖，无法逃出去，那个人也就同样只能留在这里了。”
“而你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这么做，我想，除了你并未找到我这一点，也是因为你那时因为不知名原因还没有这个能力吧?所以即使在后来你找到了我，也只能通过某种手段去操控有限的数据来针对我，可惜都被我躲过了。”
“等到你的能力变得更强一些后，你操纵了夏凉把我引进那个黑色空间，想要杀掉我，但又有出乎预料的事发生了，你没想到我会发现这是一个数据世界，甚至分解了那个空间利用系统逃了出去。”
“等到再次找到我，你又轻敌了，你太过急切，甚至都没发现那个世界并非普通世界，导致了我的又一次成功逃走，直到最后一个碎片被成功收集，你没有办法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带走，才会想要将我同化，将我带回我原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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