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无措和尴尬，但很快便被她掩藏了。
之后很多次，楚越都在想，若他当时没有放弃引诱那个女人，若他当时真的“抢”了徐晔的女朋友，那家伙……会有多失望?
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做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
有时候，楚越也不知道对于当初的临时反悔，自己心里是惋惜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可是他自认为他已经在两人的心里播下了怀疑的种子，谁曾想他们竟当真一起走了四年!
……是了，他忘了。徐晔这个人，就是头蠢驴，认定一件事是对的，就不会回头。
否则他也不会就为了他父亲的一句话，把自己这辈子都卖给他了。
望着照片中，男人看向女人那温柔而宠溺的眼神，楚越眼中一阵明暗交杂。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恶心。
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那张照片，慢慢靠近桌上的烛火。这时，“扣扣”的敲门声响了。
“有事吗?”
徐晔站在门口，却一步也未跨入，面上的表情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当然不好，今天是小婉和他相识四周年纪念日，那丫头老早就催他回去了，结果他却被楚越临时叫到了这儿。
看着屋内的鲜花与白蜡点燃的烛光，徐晔脸色更黑了——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疯了。
“阿晔，你来了。”楚越很开心的起身，拉开了自己旁边的座椅，“来，坐。”
“有事就说，没事我走了。”
徐晔皱眉，他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在这里疯。
楚越的笑僵在了脸上。
“你现在，陪我吃个饭都不愿意了吗?”
“……”
徐晔没有回他，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他答案——转身就走。
“站住!”
楚越面色变得阴狠，语气森然，“你敢走试试?”
“你到底想……”
徐晔转身，喷薄而出的怒火，在看见楚越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瞬间顿住。
几步上前，从楚越手里夺过照片。
果然……是他和姝婉的!
徐晔脸色沉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楚越嘴角一翘，转身优雅地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你猜。”
徐晔终于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上前揪住那人的领子，咬牙低吼：“不准动她!”
“你求我呀。”
即使此刻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却依然不影响他身上的高贵优雅之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能让人气疯。
“你……”
徐晔被怒火烧红了眼，当即就要挥拳，砸向那张好看得让人生厌的脸，却在空中生生顿住。
“你要打我?”
声音里，有不可置信地微颤。
接触到那空灵而又茫然的目光，徐晔如同被什么刺了一下般，迅速松开了手。
该死!这个人，他下不了手。
楚越整了整被拉扯掉一颗扣子的衣襟，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徐晔，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徐晔的拳头再次握紧，“你要做什么冲我来!但我的人，你不准动!”
“冲你来是么?!”
看着他那不顾一切也要守护那个女人的样子，楚越也被嫉妒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当即拽住男人就往房间里拖。
“楚越，你要做什么?”
徐晔有点慌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人这么疯狂的样子。他想挣扎，可他的手腕被对方牢牢握住，那力道之大，根本容不得他挣脱。
楚越一把把人推到床上，喘着粗气：“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你疯了!”
徐晔真的感到害怕了，他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人。可对方根本不由他起身，双手一扣，楚越欺身而上。
“怎么?怕了?”
望着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斥地疯狂而嗜血的笑意，徐晔的心彻底冷了。
“——你当真要走到这一步?”
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路。
“……”
楚越灼热的眼睛盯着他，死死地看了一会儿。他明白，今日他若踏出了这一步，这个人，就会彻底离他而去。而他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眼神一暗，楚越放开了他，转身走出。
徐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疑惑，这是……放过了他的意思?
这人，到底还是不敢逼他太甚。
徐晔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失落而孤寂的背影，心里竟有了些微的不忍。
“滚……”
低沉而喑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如同笼中受伤而疲倦的困兽。
“……”
本该生气的徐晔却怎么也气不起来，犹豫了片刻，终是提步走出了大门。
滑坐在地的楚越，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眼里不知何时竟盈满了泪水。手痛苦地揪着胸口，蜷缩在角落，嘴里发出了如同小孩般的呜咽声。
——阿晔，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也是我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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