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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的江湖_月光船【完结】(45)

  又去看被中:一个全身□□、胸前没着匕首已经死去的少女。

  脑中就像让马蜂蛰了一口,哄地一下起了个老大的包,酸麻痛痒,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目光又落在熟睡的“女子”身上,暗忖:“她”一个人什么来路?为什么会带着两具尸体?杀人了吗?还是逃出来的?她……她……破窑里空气浑浊,再加上尸体,对她不好吧?

  怀疑惊惧已经变成担心。

  猎户想了想,把女尸放在筐子上,一并搬了出去搁在窑后,稍微遮掩,也将窑门掩好,这才带着死獐离开。

  31、第五章雌雄莫辨,好心无善果;恩怨分明,热血浸霜刀(2)

  回到自己小屋,躺了会儿,迷迷糊糊打个小盹,心里还是记挂窑里“姑娘”的安危,睡意去得飞快,猎户就走回来,顺便还打个野猪。

  走近废窑,一看自己昨夜所掩之物没有搬动痕迹,不知“姑娘”是不是醒了,有没有出事,赶紧搬开树枝进去。

  ——没想到,活色声香的“姑娘”就在那里候着自己!

  而且,“她”张了张嘴,脸上忽然显出惊愕神色,掩住了喉咙。(徐伯人惊愕自己失音)。

  “她”双眼那么清澈,却又好像战战兢兢的,是怕我吗?(徐伯人当时在想周灭的药)。

  ……好,还好,“她”笑了。看!“她”笑了!“她”笑得真好看!我、我迷上“她”的笑容了!我、我……我不能再盯着“她”看下去,我好像晕了!

  猎户只能匆匆丢下句话,出了废窑,心跳得噗嗵噗嗵,脸上发烧。

  平素井井有条的生火已经变成手忙脚乱,再加上“姑娘”轻轻碰了他肩头——猎户决定再也不要洗那只肩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姑娘”离开他,他不由偷眼望去。

  “姑娘,有事吗?”好像“她”在找东西。

  “姑娘”回头,又是那个很淡很淡又美得无可复加的笑容,自自然然,单手虚握凑到唇边,扬起,没有说话。

  ——她一直安安静静,还划地写字,难道……哑了?

  猎户不禁替“她”惋惜。

  还好,“姑娘”的意思很明白:喝水。

  猎户这才懊恼想起,自己忘记带水具来:“哎呀,我忘记了。皮袋里只有一个小皮酒壶,里面是烧酒,恐怕……”他看着徐伯人走了过去,拿出酒壶,转身,仰头喝了一口,慢慢走回了废窑。

  酒不能解渴,徐伯人寻思,不过好歹可以给伤口消毒,而且他还顺手拿了皮袋里面的伤药——猎户常年行走山林,外伤药总是常备。

  将一口酒含在喉咙里漱动,解开衫裙,也宽了中衣,身上绷带多处,昨晚包扎过的有几个地方渗血已干涸成暗黑色。在客栈几乎未受外伤,毕竟当时失去双手的伍成没法刺他砍他,但是在结客刀场所受新伤确实裂了,又没有小柳那件奇妙的可以止血生肌的“药衣”相助,伤口必须得清洗一下,重作包扎。

  徐伯人展开绷带,痛,伤处与布条粘连,碰一碰就痛。

  浇些酒,酒渗到伤口里,痛得火辣辣地,肌肉止不住抽搐。

  还好背上只有淤青。徐伯人一向迎着刀锋而冲,背后的暗算也不及他速度快。

  还好只崩裂四处伤口,毕竟结客刀围攻之时也敌不过他一把剑刀。

  还好中衣血迹略微少些,可以撕开来当作绷带。

  徐伯人想着,就“哧啦”撕开中衣。

  这撕衣声却被始终关心“她”的猎户听个满耳:什么声音?她出事了不成?赶紧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野猪,奔进废窑:“姑娘,你——啊!……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去烤猪,然后马上给你弄水——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急转身,撞到了窑门也不敢叫痛,飞退出去。

  ——他当真是什么都没看见,只见散落一地的衣裙而已。徐伯人坐在窑的角落,倚着窑壁为支持,以猎户与己之间距离和光线明暗判断,猎户还就是没看见自己是名男子。

  不过,要是看出来,自己又怎么解释这身裙钗装扮?算了,随他去,自己包扎完,歇一会就上路罢。

  “姑娘,你要是没事,就丢块石头出来,我不进去!”猎户在外面不安地叫。

  徐伯人哑然失笑,伸手摸过地上一块石砾,抛了出去。

  在拣碎石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往地面一扫。

  他,立刻发现一件从未留心的事情:

  ——昨天,塞进怀里的珠宝!

  这把珠宝,本是他杀死卜玉坤之后,顺手从地上抄来,准备与仲雨同行时花用的。昨晚全凭一粒珍珠换得食水衣物,换衣时,徐伯人把珠宝随手塞进中衣。在客栈时周灭也未换下他中衣,是以珠宝一直都在。刚刚解开中衣时,他看也不看便把珠宝尽数放在地下。

  现下,这些珠宝有:一枚水头极佳的翡翠戒指,碎成两瓣;一只玲珑剔透的双面龙凤呈祥纹羊脂玉佩,裂成四半;一对精雕细琢十八罗汉而仅有拇指盖大小的金丸,挤成了窝头形;还有串破碎得只剩原先数目一半的珍珠项链;最后,是颗原本大如龙眼、丰满圆润的夜明珠,已经挤压开裂,明显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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